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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侯先生，阿明是个好妖，他也不想做妖怪的，他之前还是人。”

“是啊，侯先生，求求您，就放过他一次吧。”

“侯先生，求求……”

少年少女们的乞求的声音在这间破旧狭小的屋子里响起，候赤阑却还是不为所动。

他将剑举过身前，冷冷道：“让开。”

以前还算和善的模样，在这里却全部消失了。

岑秋咬着牙摇头：“不，侯先生，除非您先杀了我。”

候赤阑的眼睛睁开了，出乎意料的是，那里面空洞洞的一片，像是眼珠生生地被挖了去，只剩下一个黑黝黝的洞。

让人一眼望去，便是一身冷汗。

“虽然师父说，让我待人和善些，但……”

跳动的金纹几乎压制不住他体内的煞气：“阻拦我杀妖的人，和妖一般。”

“该、死。”

微微泄出的一点点煞气，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那煞气极深，极怨，在接触它的片刻，孱弱的普通人就晕了过去。

王明苦笑，将岑秋小心地放在墙边，道：“侯先生……”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

赤红色的剑光带着厉风席卷而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王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没事：“这……”

他抬手看向候赤阑，候赤阑也是惊讶，他缓步走向到王明身前，细细地打量了片刻。

叹了口气：“我这把剑，寄托了我的意，我只杀妖，它也只能杀妖。”

对妖来说，诛妖剑是克星，是绝对镇压与杀伐的存在，但对不是妖的生物来说，它只是一把长得好看些的铜钱剑，连剑刃都没有。

“半人半妖，我从未见过。”

“今日，它杀不了你。”

朱红的剑回了本来的位置，候赤阑的态度平和了许多：“我此生只杀妖，妖之外的事物，我不杀。”

“你如今还有一半算人，等以后，你彻底地变成妖，我会杀了你。”

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岑秋，记忆中的姐姐也是刚强地站在妖的面前，护着他。

“这次，我放过你，以后。”

他犹豫了会儿：“躲着我走吧。”

“再见到是妖的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空洞的眼眶失去了眼睛，看不出他的想法，王明虽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不用死，自然是最好的。

他松了口气，跪在地上，朝着候赤阑埋下了头：“谢谢。”

在抬头，蓝白色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世界产生了玻璃一样的裂纹，“咔擦”碎了。

他们回到了现实，王明还能看见自己的尸体，隐藏在心口的伤口让他早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