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只是觉得黏糊糊的,很难过,好像有股挺奇怪的味道。呕——”
陶醉觉得有点反胃。
怀孕以后她的嗅觉特别灵敏,尤其讨厌工业化工原料的味道。
她抬起手,惊慌地看着手心里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不过说起来,这血的味道……
“右边裤管脱下来,床上躺好。”
医生拉上帘子。
“哦,好……”
陶醉紧张地照做。
“哎?”
医生发出了一个奇怪的疑惑声:“你这胎心挺好的,孩子目前看没什么问题。宫腔里也没有积血和积液?”
“什么?”
陶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医生,你是说没有出血么?”
医生把她按回去:“躺下,谁让你起来的,我看看是不是有外伤。”
陶醉觉得不可能,有外伤会疼的呀。
然而她真的没有任何感觉——
又过了一分多钟,医生说出了一个让陶醉这辈子都能拿出去吹牛逼的社死结论。
你没有出血,应该是不知道蹭哪里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骚乱声。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这是妇产科,男士止步。”
“那你叫我朋友出来下,弄错了。”
是周豫白的声音。
陶醉整理好衣裳,起身出门。
“周豫白,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小醉,是个意外。”
周豫白压住陶醉的肩膀,“不是妊娠出血,是你不小心坐到保安师傅买的猪肝上了。”
刚刚他派陈洵过去找骆北寻,一个保安进监控室后,四下寻找,说早晨去市场买回来两块鲜猪肝,随手给放哪忘了。
然后就看到东西掉在地上,隔着塑料袋被挤出了好多血水。
陶醉:“……”
那一刻,陶醉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生活已经这么残忍无情了,就不要再毁气氛可以么?
坐在医院外面的一处干净的早餐摊子上,陶醉这会儿才觉得有点饿了。
周豫白陪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陶醉喝了半碗豆浆,情绪和寒冷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她叹了口气,说:“周豫白,其实刚刚有过那么一瞬间,我是有想过孩子如果真的就这样没有了,也好。”
周小池如果还活着,将来或许有一天,骆北寻将不顾一切地将她拥怀入里。
那么,自己偷偷摸摸生下这个孩子的行为,看起来难道不是又可悲又可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