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珍阁的东家。
崔礼礼仔细回想着上次在点珍阁见面的情形。当时他带着面具,她也不知长得如此风流倜傥。但对他的喉结倒是印象颇深。
他能出现在公主宴上,想必与元阳公主也是熟识的,会不会也认识陆铮呢?
若陆铮知道自己在相看,多半又要生气了。
又喝了一阵子酒,春华跑进来道:“姑娘,人来了。”
仲尔起身要走,却被崔礼礼按住:“不用走。这点都容不下,还怎么跟我议亲。”
她走到门边,似乎看见了熟悉的黑马。
心头一跳。莫非真是陆铮?
随即又否定自己。怎么可能呢?陆铮还在宫里当质子。
那人翻身下马,阔步走进九春楼。
他身形高大,步步生风。身上披着一件湖水蓝的锦面斗篷,帽子戴得很严实,看不清面容。
进了屋,关上门,他才缓缓揭开帽子。
有一刹那,崔礼礼的手指紧紧抠住了桌沿,竟希望那帽子底下露出来的面孔是陆铮。
但他不是。
和画像上长得一样,端端的风流不羁,也不知徒惹了多少怀春的女娘。
是左丘宴。
崔礼礼眸光一黯,手指渐渐松开桌沿,旋即又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崔姑娘选的地方,如此别致。”他褪下斗篷,湛蓝色的衣履矜贵华丽。
“我的嫁妆之一。”崔礼礼友好不失礼貌地让仲尔将茶递了过去。
陆铮买下九春楼给崔礼礼添妆的事,左丘宴自然是知晓的:“崔姑娘可还记得,你我不是第一次见?”
“自然记得。”崔礼礼不禁怀疑起来,直言不讳:“你这模样和富贵,有何想不通的,要来跟我相看?”
他哈哈笑了起来,十分地肆意妄为:“姑娘不也一样吗?”
看样子,真是同道中人。便是不相看,做个朋友也还不错。
崔礼礼渐渐高兴起来。
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她让仲尔取来几壶去岁在蝶山梅园中酿的梅花酒,又让人炒了一盘太湖白虾仁。
左丘宴一看到虾仁,就乐不可支。执起筷著夹了一粒虾仁放入口中,“这虾仁果然鲜美弹牙。”
“你是个有口福的!”比某个人有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