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街口站着一个眼生的仆妇,“我家主人一直在寻你。”
崔礼礼应了一声要走。
被韦不琛抓住问道:“你费尽心思辗转为陆家老二谋一个出海之机,究竟有何所图?”
崔礼礼笑了:“韦指挥使在绣衣直使里待久了,看谁都是反贼。殊不知,人有所想,就有所谋,有所谋,必有所为。在您眼里都是图谋,那便是吧。”
“崔姑娘这话不对!韦大人他也——”郭久有些抱不平。
“郭久!”韦不琛厉声喝止,手一松,放开了崔礼礼,由着她离开。
有所想,就有所谋?有所谋,必有所为?
天底下哪有那么顺遂之事。
他想进刑部,可最后呢,圣人大笔一划,不还是进了直使衙门。
陆铮何其幸运,有爹有娘,有兄长,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人可以抗争,却抗争不过主宰你命运的那个人。
韦不琛闭上眼再睁开,人已沉静下来,再无失态之色:“上次给你的那个红福袋查得如何了?”
郭久道:“崔姑娘为了谋个好姻缘去了偃建寺,偃建寺的方丈给了她这个。这福袋竟不是偃建寺的,而是奉国寺的。却不知是怎么弄来的?”
韦不琛眼神转冷:“继续查偃建寺方丈。”
“是。”
崔礼礼转过街角,见那仆妇守在铺子旁,便上前问道:“请问你家主人是”
仆妇行了礼,带着她往内间走:“您去了便知道了。”
这家首饰铺子,分了内外两间,一打帘子,里面坐着一个穿织锦对襟褙子的妇人。
仆妇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拾叶:“外男不便进。”
“拾叶,你去安记铺子寻春华,让她买些琥珀杏仁酥去。”
拾叶扫了一眼那妇人的背影,转身而去。
崔礼礼这才进了内间。
那妇人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崔姑娘,可是打搅到你了?”
“您是”
“我是陆铮的母亲。”关氏微笑着,“若是不忙,一同吃盏茶?”
落座,奉茶。
关氏道:“方才见铮儿跟姑娘打过招呼,我不免有些好奇,就冒昧地让家仆去寻你。可是打扰到你了?”
看见她被那个韦不琛带走,关氏急急忙忙地就想着要陆钧去拦人。陆钧毕竟是男子,功夫再好也不便出面。这才寻了一间铺子,让一个仆妇去将她带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