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成,雨迟迟未下,祭台下的百姓暴怒,把怒气发到了带走孩子们的姜沐夏身上。
台下百姓,拧做一股绳,他们不敢冲着神女出气,冲着殿后齐声高呼,“让罪魁祸首姜沐夏滚出来,不是她自作聪明非要多管闲事惹怒了神灵,求雨怎会失败?受苦的可是我们老百姓。”
“姜沐夏仗着有几分姿色,先是勾搭得渡口徐家酒馆徐家主对她动了心,换了个掌柜。转过头又勾搭上了唐决曹,听说两人都订亲了……,好一个淫荡货色,好不要脸……。”
“可不是咋的!你定是妒忌神女的神通,拉上唐决曹来祭祀大典,就是为了搞破坏。好让人高看她一眼,……”
“如此恶毒一贱人,今日我们一定要除了她,还酸枣县一个青天白日……”
“神女说了,有人用了恶毒的法子把恶运转移到了我们酸枣县,大家想一想,是不是就是这个姜沐夏给咱们带来的恶运。如果她不来到祭祀现场,今日求雨定会顺利,就是她,就是她,闹了一通,祭祀才失败的。”
“没错,神女,你让人把她带出来,只有她当场献祭,才会扭转现状,大伙说,是不是呀?”
台下百姓附和,“是。”
唐仲白听着台下百姓骂她的一字一句,脸色早黑的如铁,眸底尽是冰寒之意,双拳死死握住软剑。
他压抑着自己,只为不能引起更大的纷争。
“你们在此等候,我不回来,你们想法子离开这里。”尹玉生说罢便走出了殿侧,大步流星朝着祭台走去。
此时的祭台因着刚刚屠杀过两头祭祀猪,地面到处血迹斑斑,充斥着一股腥臭的血腥之味。
天玑神女收了木剑,白衣飘飘,立于祭台中央,目视着百姓。
既不为祭祀失败解释,也不辩驳,就那样长身玉立地站着。
女侍们依然分作两排,立于祭台两侧,守护着神女。
无人注意尹玉生是如何跑到祭台上去的,等百姓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到了天玑神女身后。
百姓无心管他是谁,在台下骂作一团,句句声声讨伐着他们口中罪恶之人。
感受到百姓的异样,天玑神女慢慢转过身来,看到身后之人是位二十岁不到的俊俏郎君,她笑道:“不知郎君有何指教?”
尹玉生冲她拱手一礼,他右手抬起,一指上空,声音沉稳而清冽,“要下雨了,你明明知道,为何看着百姓把怒气迁到一个无辜之人身上,而一直沉默不语。你自称神女,不应该普度众生吗?为何看着一个无辜女人被人骂得脏污不堪,而不出言阻止?”
神女眸子一亮,对他生起了好奇之心,酸枣县何时有一个如此聪慧相貌如此不凡的郎君,她竟然不知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尹玉生的眼睛,含羞带笑地回击他道:“对呀,我为什么不阻止呢?你来告诉我?”
尹玉生冷笑道:“你之心,我不屑猜测。天道自在人心,一会儿雨就落了,百姓自然不会再揪着一个女子不放。”
“既知,为何要来问我?”
“一面之缘,见你困于心魔,好心出言相劝一二。你既不信我,当我没说。”
“郎君话都未讲,怎知我不信。”
尹玉生盯着她一双眼波流动的双眸,一个自称神女之人,眼中尽是风尘狠厉,这样的人他不屑相劝,“你的言行已告知我,好自为之。”
尹玉生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得坚定。
女侍上前拦他,神女甩一甩衣袖,示意女侍退下,给他让开一条路,让他顺利离开。
天玑神女看着他走下祭台,拐了个弯,往殿后走去。
她心中一动,难道这个人同唐仲白姜沐夏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