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没有回来,陆暄睡不着,一股不详的预感攫住她的神经,内心十分不安。
起风了,窗棂上的风铃在大风中不安飘荡,清脆的响声也成了呜咽悲鸣。
陆暄起身关窗,刚正看到南宫宸的车子驶进车库。
匆匆飞奔下楼,连鞋都忘了穿。
隐隐的谈话声让陆暄顿住脚步,隐于拐角处的黑暗中。
“少爷,老爷这次发了好大的脾气,你还是搬回宜园住吧。”宁涛知道南宫宸不愿意听,还是说了。
南宫宸揉了揉眉心,挥手示意宁涛不要再说了。
宁涛还是忍不住继续劝:“我们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查出当年谁有动机和能力诬蔑陆小姐。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没有被冤枉,她真的派人对家宜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凌虐,致她死亡。”
陆暄后退了好几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恐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们在说什么?她杀了人?她为什么要杀人?
不,虽然她失忆了,但她很清楚自己没有杀人!
“视频的事你怎么解释?陆暄在牢里被人恶意凌虐,几经生死,这明显就是有人买通其他犯人要她的命。如果家宜的死只是单纯的争风吃醋,谁会在牢里对付陆暄?谁这么恨陆暄?谁有这样的权势?”南宫宸声声逼问,宁涛无言以对。
事情确实还有许多疑点,但陈家宜自从摘了一颗肾给南宫宸后,身体一直不好,住在宜园,几乎与世隔绝。她连接触外人的机会都没有,谁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南宫宸望向楼上陆暄居住的房间,目光似被粘住了一般,久久不动。
“是。”宁涛恭恭敬敬应着,自从宁昊被关押后,他就成了少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他绝不能辜负少爷对他的信任。
陆暄躲在黑暗中,紧紧捂住嘴,直到南宫宸和宁涛相继进屋,她双手抱臂,颤抖着走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有时她喜欢缠着南宫宸问以前的事,每次他都很认真地回答,也常常破绽百出。她总为他找理由,可能经年累月,他工作又忙,不会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编造了自己的身份,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个杀人犯?
难怪,她身上斑斑伤痕,几乎没一寸好肉。
原来,她坐了三年牢,那些伤应该是在牢里弄的吧?他不是说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吗?
陆暄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惊恐的泪爬满双颊,抬头无语问苍天。
上楼的南宫宸习惯性朝陆暄的房间看一眼,见她房门大开,灯亮着,人却不在。
“小暄,小暄。”南宫宸走进去,四下张望,唤了几声无人应答。
心“咯蹬”了一下,四处都找不到陆暄。
不安渐渐扩大,开始大声叫着陆暄的名字,睡眼惺松的周彩披衣出来:“少爷,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