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员工,虽然都极力不往这边看,但她动静这样大又这样显眼,如何不引人注目。
温健华注重自身形象,眼见这景象脸色青白,朝着一旁的安保道:“还不将这个疯婆子拖出去!”
谁知他们还没走上前,方慧琴就像是早有准备似地大声道:“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根柱子上!”
听了她的话谁都不敢再上前了。
温健华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无状又疯癫的女人,满心厌恶:“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头发凌乱的方慧琴面上神情一滞,隐隐显出悲苦神情:是啊,事已至此,自己犯了疯病将深埋在心底的秘辛在众人面前和盘托出,覆水难收,她已经没了最后的筹码。
可她仰目,看着面前这个她费尽心思缠了半生的男人,他还是那样高贵英俊,岁月的流逝似乎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而他却又是如此狠心决绝,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进他的心中,婚前他便做了财产公证,离婚协议书上,自己一分钱都分不到。
方慧琴缓缓松开柱子,眼泪不断顺着面颊流下。
温健华见状,转头给安保人员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即心领神会地悄声上前,然后猛地擒住方慧琴,将她拖出去。
方慧琴看着冷然肃立,面色平静的温健华,心中的不甘与悲愤逐渐滋生蔓延,她今后的生活算是彻底毁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以为你又是个好人了?你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审判我!”
“我的技俩未必就那么天衣无缝,你却被我蒙骗了这么多年。”
“哈哈哈哈哈,你摆着慈父的样子给谁看,当年若不是你不肯相信温宁的话,我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成功了?”
“说到底啊,还是你害了你的女儿啊!”
方慧琴一边大笑着一边嘴里不断念叨着报应,等到她被完全拖下去、消失在视线后,那些声嘶力竭的话还久久地回旋在空荡广阔的大厅里。
亦回旋在温健华的脑海里。
他面容急剧褪色,额角渗出汗珠,嘴唇颤抖。
气血不断翻涌,耗尽他所有心神,温健华捂住胸口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喷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管家匆忙向温宁汇报老爷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消息时,温宁正在花园里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咔嚓”一声,她面色平静地剪断一根粗壮老旧的花根。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车吧,我等下就过去。”
“是。”
管家看着她姣美如月却平静得让人心慌的侧脸,心下暗惊,不敢多言赶忙退了下去。
医院里,傅岑景正在询问医生:“真的没有完全复原的希望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年纪大了,气血攻心,就算醒来了也时常会有危险,下半辈子也很难再有正常健康的生活。”
简单来说就是他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下半辈子也只能瘫痪在床。
傅岑景默然,点了点头。
他走进病房,将手放在坐在病床前的温宁的肩膀上温声道:“别担心,伯父会好起来的。”
他还是没有将医生的那番话告知于她,因为舍不得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