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不怎么太平,你带沈苑去,考虑过她的安全吗?”江岸听后,颇为不赞同地看着慕容燿。
慕容燿地心情瞬间转为不快,“我安排了人一路保护。”这话说完,他与江岸两人对视,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江岸倒是主动低头,没再说什么,倒不是无力与慕容燿争辩,只是看到了沈苑眼里的期待,倒是不忍心扫了她的兴。
他暗自做下决定,待这次奏请真的成功,他便暗中安排人跟着,总不能真让沈苑出事。
夜深了,江岸回到药庄,莫念知晓他要回来,一直在外面候着。此时见到人,迎了上来,“公子,洗漱的东西已经备下。”
“不急,你先说说,这几日沈苑的情况。”江岸顿住脚步,站在院子里询问莫念。
他当初便让莫念与沈苑打好关系,为的就是取得沈苑的信任。
“只除了今日,沈小姐每日都来,很是尽心尽力。”这样说着,莫念似乎还在隐隐规劝着什么。
“那药可还一直续着?”江岸似是没听出来莫念在说沈苑的好话一样,可他的眼里,分明划过了一道笑意。
莫念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她却很清楚,无论发生了什么,公子他的决心,都很难改变。
“是,一直续着。只是……”莫念欲言又止,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是为了她好,没有什么可是。”江岸看出她的担忧,眼里划过一道冷厉,分明是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庞,可这话却说的不近人情。
“是。”莫念心跳一滞,而后应声答道。
其实她很慌,她和兄长是被公子从难民里面救回来的,一直都把公子当作天神一样的存在。
只是后面了解到公子的遭遇,更是心疼不已,心里除了些隐隐的爱慕之意,更多的是担忧。见他好不容易对一名女子有了不同,虽然有些失落,但莫念更是祝福。
她以为,沈苑的出现,会让公子从那种阴暗的过去走出来,活在阳光下。可如今,公子的做法让她有些良心不安。
明明公子做的,是在毁掉沈苑的希望啊……
她什么都知,可她什么也不能说。
夜深人静,人心里的情绪却是最活跃的时候,江岸躺在床上,想到莫念的担忧,到底还是硬下心肠,告诉自己绝不后悔。
三日后,南方旱灾一事在朝堂之上彻底爆发了出来,皇上震怒,直接惩罚了那欺上瞒下的官员,在那之后,朝堂上下开始商讨赈灾的方式和人选。
“这赈灾得多大一笔银钱,前年的军饷还未完全发下来,哪来的钱赈灾啊?”说话的自然是某位将军。
将军之前戍守边关,知晓边关那边的将士们过得什么日子,做着保家卫国的事情,可穿的棉衣却根本不够厚,吃的饭菜也只能勉强充饥,更别提军饷的事情,朝廷一直推说拿不出钱,如今赈灾去哪找钱?
慕容炘也是头疼,如今国库空虚,就算能找到赈灾的大臣,可这钱从来找来?更何况,这朝堂之上的大臣,他还真不相信,有谁能忍得住不动那笔巨款?
“前些年征战不断,国库早已空虚。若是赈灾,只能减少军饷。”一文臣很是不喜这将军说的话,军饷可以晚发一阵子,如今再不去赈灾,这灾情可就要扩大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将士们戍守边关,吃不好穿不暖,若是遇到敌袭,还怎么打仗?”将军见文臣反驳,急得当场反驳,若非上朝前将佩剑上交,此时的他只怕是要拔出剑伤人。
文臣见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吓得往后一退,心里暗骂这人是大老粗,随后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军饷不够那就裁军!如今又非战争时期。在当今皇上的治理下,周围各国与我燕国的关系一向和睦,这仗一时半会儿有打不起来!军中养那么多闲人作何事?”
“你们这些文臣就知道动动嘴皮子!如今这些士兵,全都是当年随着先帝征战沙场的人,怎么打仗用得着他们,如今却要卸磨杀驴了?”这将军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讨要军饷,只是没想到运气有点差,刚好撞上了旱灾。
心里虽知此次军饷是要不回来的,可听到朝中文臣这么说,还是气得不行!
他没读过什么书,说的话的时候自然不是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会说些大白话。可这话说出来,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够了!”慕容炘叱责一声,倒是没点明说谁,但吵架的两人,却是纷纷跪在地上,请求皇上恕罪。
“众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处理,想想办法。退朝!”慕容炘撂下这话,起身离去,留下这满殿不知所措的大臣。
沈璞身为百官之首,自从裴相倒台之后,明明应该风光无限的,可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在朝堂上不再发言,一直都沉默地看着官员争吵,看着不同党派针锋相对,等到事情即将控制不住时,他便笑着做那老好人,让气氛重归平静。
下朝后,几位武将站在一起,文臣站在另一边,双方谁也看不上谁,弄得中立派很是尴尬,快速离开这片区域。
话说沈苑那边,从慕容燿那里得知了即将南巡一事,她便想着给安妃送了封信,道明了这其中的危险,可安妃却只字未回。
若非沈苑询问了慕容燿,得知那信鸽已经飞回,还以为这信鸽被人从天上打下,这封信也落在了路上,没有送达。
未曾想到,那安妃竟然一点也不在乎。难道这两人关系冷淡后,安妃就真的当慕容燿这孩子不存在?
再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慕容燿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安妃到底还在想着什么,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也不愿表示自己的担忧。
就像是把慕容燿当作仇人一般。
沈苑想不明白,也将此事藏在心底,暂时不去思索。毕竟,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