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东也起了火,“她若是闲着没事儿做,不如我同裴二哥说几句,再娶几个妾侍回来,由着她折腾去。”
这话传到院落里头,宋观舟更是气愤不已。
女子,就是被他们男人耍玩的?
“秦二,你浑说什么!再说这嘴子的话,立时撵出去,老死不相往来。”她声音清脆,本是黄莺一般好听,可生起气来时,立时换了个人,尖酸的本质露了出来,秦庆东缩了缩脖子,同忍冬低声道:“要不,我改日再来?”
忍冬看堂堂秦二公子怕少夫人成这样,忍俊不禁,低声笑道,“快些进去吧,二公子,您能来,少夫人多个说话的人。”
秦庆东仰天长叹,“季章倒是?值躲开风暴,我却不长眼,撞到刀口上。”
待他走到跟前,刚要开口,宋观舟并抬手招来忍冬,“摆酒摆菜,我同秦二喝一盏。”
祖宗啊!
这大清早的——
秦庆东既来之则安之,落座之后,挥退众人,方才问道,“与萧引秀那浅薄妇人怄气,你不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吗?她若是聪明,怎还会嫁给裴二哥——”
一句话,成功逗笑宋观舟。
“二哥也没这么差。”
“珠玉在前,不管是裴大哥,还是三郎四郎,哪个不比二哥好?萧氏样貌平平,若不是萧家家风好,哪里由着她来做世子夫人?”
“罢了。”
宋观舟摇着蒲扇,散了心中怨气。
“这府上与我做主的人没有,我如今身在此处,寄人篱下,少不得宽慰自己。”
哈呀?
这话!秦庆东可算知道为何裴四日日里被娘子气得说不出话来,瞧瞧这说的什么,无人做主,寄人篱下……
“你可是堂堂正正的四少夫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任天王老子来,也撵不得你出门。”
宋观舟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好一会子,幽幽说道,“你一大早的来这里作甚?莫不是又要躲开姨妈?”
如今文令欢软了口风,与秦庆东的亲事有了转向。
“那文令欢疯了,昨儿还差人给我送鞋袜衣物,说是她亲自缝制——”说到这里,秦庆东气得跳脚,“浑说的话,我那耳聪目明的老母亲竟然也信!她文四何时拿起过针线来?还绣了个香囊,笑死人!那针脚细密,是她那木愣愣的爪子能绣出来的?”
宋观舟面不改色,“好歹也是她一片心意。”
秦庆东重重一哼,“不稀罕,从前两人都说这亲事要不成,她如今行走南北,难不成嫁进来做了这秦二夫人,还能四处跑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
宋观舟以扇掩了半边脸,肆意笑了起来。
“她这般有见识,你娶了她也不会无趣。人生那么长,枕边人投缘才更为重要。”
秦庆东摇头,扇子一扇,清风拂面。
“我说的话粗糙,你不爱听,可这世间就是这么个理。譬如裴二哥,萧氏不好看又如何,脾气秉性不和又如何?他缺枕边人吗?”
宋观舟讽刺一笑,“你怎地不说我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