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飘飘,夏深抱着裹得如树袋熊般的樊恒,一只手里还拎了个袋子,夏一尘则拖着买菜的小车走在旁边。
走进小区之后,樊恒不甘的从夏深怀里下来跌跌撞撞往前跑。
路上都是雪,白茫茫一片,樊恒像只小鸭子笨拙的摇摇摆摆,逗得夏深和夏一尘哈哈大笑。
夏一尘丢了车,团了个小雪球去逗樊恒。
冰凉的雪球挨上樊恒胖嘟嘟的脸蛋的一瞬,樊恒成功炸毛,追着夏一尘叫个不停。
两小孩在雪地里追着玩,夏深也捏了个雪球,趁着夏一尘不注意砸向夏一尘。
“啊姐,你偷袭!”夏一尘大叫。
樊恒在旁边跟着叫,“偷袭。”
两小孩一起朝夏深扑过来,樊恒学着夏一尘的样子抓雪砸向夏深,不过,他不会团雪球,雪花一撒就散了,反而被风吹了自己一脸,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夏深大笑,三个人在雪地里完成一团,不一会儿又吸引了同小区的几个小孩。
樊朔站在不远处看着闹成一团的几个人,这样的热闹当然与他无关,只是他有些恍惚,他想不起已有多久自己没有见过夏深这样的笑容。
风雪渐大,夏深怕夏一尘和樊恒身上的衣服湿了,玩了一会儿就带着两人回了家,催着夏一尘去洗澡,一边也给樊恒换衣服。
樊恒玩的累了,自己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夏一尘在厨房的一角帮着夏深择菜,想了一会儿,对夏深说:“姐,我刚才好像看到姐夫了。”
夏深一愣,把那个人从记忆的深处拽出来,才“哦”了一声,“是吗?”
“我觉得像,风雪太大了。”夏一尘说话的时候看着夏深,不禁又问:“姐,你会和姐夫离婚吗?”
上一次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夏深回答说不知道,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樊朔似乎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而夏深,就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夏深想了想,还是说,“我不知道。”
夏一尘眼睛里露出迷茫的神色,夏深就说:“一尘,如果你在沙漠里行进,你走着走着,走着走着,你发现你掉了一只鞋子,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不知道掉的有多远,你会回去找吗?”
夏一尘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往前走说不定会遇见绿洲,可是回头,可能什么都没有,甚至找到的时候自己另外一直鞋子已经磨破了。”
夏深就笑了一下,“我也这样认为。”
“可是,姐夫不是鞋子啊,他是个好人。”
夏深想了想,嗯了一声,“对,他是个好人。”
所以,她回来之后他对她竭尽照顾,无所不给,但是,人是一种感情复杂的动物。
而她,也不需要一个对她负责任的人。
“我只能说,人心都是贪婪的,有时候,不但想要那只鞋子告诉自己,它在哪里,距离自己有多远,还想让它被风吹过来。”
夏一尘皱起小眉头,听不太懂了,想了半晌,说:“姐,沙漠里刮风会死人的。”
夏深一下笑了,拍拍他的头,“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我只能说,我不会仅靠一个男人随便说几句爱我,与我有着怎样怎样的感情,就和他在一起。一尘,你记着,爱从来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