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二人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以往对我各种看不顺眼,一见面恨不得将我踩在脚底,再狠狠碾上一碾,直到轧进土里。
即便是我为顾永祥纹身《般若心经》,挽救了他的性命,他们夫妻二人也不曾给我过我一个好眼神。
我知道,以前他们夫妻瞧不上我是觉得我穷、没本事,配不上大小姐一样的顾斓,是阿彻岗的事情让他们对我有了大改观。
我救了阿彻岗二十多人,网上对我各种褒奖赞扬,将我视作救命英雄,我不知道他们二人乍看到这些新闻时是怎样的心境,但可以想象的是,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我,甚至隐约有一种因是我是我‘老丈人’、‘丈母娘’而自豪的感觉,否则不会将我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他们的老友人。
没想这次阿彻岗之行,将我和顾斓的未来盘活了,这倒是一件只得庆祝的事情。
一路好心情,下车后先去纹身店看了看,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回到住处。
离开家半月有余,一打开房门便是一股难闻的霉味传来,打开窗户透了好一会的气,味道才慢慢消散。
趁着散味儿的空档,我将家里做了简单的打扫,最后停在床头柜旁,取来钥匙打开上边的锁。
里边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个手表,一条手链,和一个戒指,但我这会想看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装有爷爷的魂体的小瓶,那是比我性命的还更重要的东西。
打开抽屉,手像平时一样伸到嘴里边,掏了一阵,没有摸到想象中那个小圆形的小瓶。
我一怔,立蹲下了来,将抽屉拉到最开,真的没有,除了一应首饰,根本没有半个小瓶的影子。
我突然慌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自从我来到云城之后,一直将爷爷的残魂锁在床头柜里,而不是带在身上。
一来瓶子不小,携带在身容易弄丢,二来我住的房子虽然不怎么新,但还算安全,门锁都是新换的,墙壁也挺厚实的,不易坏掉。
这次去往云南,我想着去了不了几天,带着小瓶反而害怕一时失手给弄丢,所以将其留在家,锁在小抽屉里。
柜子里除了小瓶,特意放了几样还算值钱的东西。贼不走空,我想着即便运气差到惹小偷上门,他们顺走了首饰、手表,就不会对平平无奇、且一看就毫无贩卖价值的小瓶感兴趣。
可是现在几样饰品都在,独独装有爷爷魂体的小瓶没了。
我彻底怔住了。
下一刻开始疯了一样寻找。
爷爷因我而亡,死后尸体不知所踪,魂灵四分五裂,仅仅留下一盏引路灯,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行善、积攒福报,引路灯将爷爷的魂体召了一部分回来。
在离家去往云南的头一晚我曾拿出来看过,引路灯比以前亮了许多,甚至通过半透明的小瓶,能看出一个爷爷魂体的大致轮廓。
我这么努力,只是想尽量的缩短时间,希望两年、甚至一年之内将爷爷魂体重聚。
可是如今爷爷的魂体没了,以后做再多也换不回爷爷。
我突然的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