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衣冠禽兽,要不是老太婆我最近生病一直不好,花了好长时间才练成蛊种,你们早就死了。”老人扫了一眼中蛊的二十多人,“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们也活不长了,蝶蚰蛊听过吗?没得治的,都等死吧,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老人的声音不大,低沉、沙哑,像秋日里风吹动干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夹杂着丝丝幽森的气音,竟让人莫名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所有人声、动物鸣叫声,甚至风声都消失了,暗夜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缓过神的寸头男往前窜了两步,手中棍子指向老人,“你个死老太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和倪晓鹏同时往前一小步,挡着寸头男凶神恶煞的攻击。
“你们干什么?”寸头那恼羞成怒。
“你们这么维护这个老太婆,该不会是跟她一伙的吧?”旁边有人喊道。
“一伙的,那正好。”寸头男手一挥,挥斥方遒,“大家一起上,把他们绑了,再想办法让死老太婆给我解蛊。”
一众中蛊之人忙活了一晚上想烧死老人,末了老人没死成,反倒被检测出中了蛊,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将老人碎尸万段。
顾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边,拉着我的手里全是细汗。
我紧了紧手,将她拉到身后,小声对她说道:“待会如果他们真的动手,你赶紧走,车就停在村口的马路边上。”
顾斓冲摇了摇头,“我不走……”
“不行,这群人太疯狂了,我不一定保得住你。”我说。
“我说了,我不走!”顾斓坚持。
“你……”我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毅,神情笃定。
“我要跟你一起!”顾斓道,“一起来的,也要一起走!”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这种紧急时刻讲出来,听起来就是不一样,像一句誓言,心里暖洋洋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将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不知不觉间,一群人已经围靠了过来,将我们和老人围在中间。
寸头男不住地叫嚣,其他人满腔义愤,怒不可遏,我丝毫不怀疑失控的这群人会做出何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反正已经中蛊,如果无法治愈,拉几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我甚至做好了狠拼一波的准备,虽然为一个陌生人和一村子人的斗殴,好像有些傻,但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发出‘啊’一声痛苦的哀嚎,为首的寸头男脚上一个趔趄,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寸头男处在人群的最前端,倒下之后正好趴在我的脚下,脸朝下,不动也不挣扎。
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一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扶起寸头男,只见他双目紧闭,满脸鲜血。
扶他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丢了手,见寸头男第二次倒下,才又重新扶住。
他脸上的血不是在地上磕的,是从嘴和鼻子里流出来的,在地上一摔,血崩得满脸都是。
“你们做了什么?”扶着寸头男的当中一人看向我和倪晓鹏,怒问道。
倪晓鹏举起双手,手心手背翻了翻,“我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