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的胸口处都有一个大洞,上面爬满了正在吞噬尸体血肉的红色小虫,小虫的身体逐渐饱满膨胀继而破裂,又从里面爬出无数条白色小虫,继续吞噬着尸体,连地上的草也都全部枯死,土都变成了黑色,场面极其恶心残忍,在场的将士虽然见过不少杀戮的场面,可是却无不掩面呕吐落荒而逃。我大哥也是如此,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他想让人把那些尸体埋掉,可是没人敢接近,无奈之下只好放火把尸体连同那些虫子一并烧死。然后让人在原处堆起一座坟墓,立起石碑,严命当晚在场的人不能对外透露丝毫风声,这才平息了军中的恐慌情绪。”刘岩恨意满胸,双拳紧握。
“是蚀骨虫!军中有人会用蚀骨虫!”铎恩右手狠狠打在桌上,桌面瞬间被拳力洞穿。
“是卢延昌干的,不知他请了什么江湖术士,如此厉害。虽然我大哥尽力平息了此事,但是他自己却病倒了,军中的一切大小事皆由苏章处理,他还算忠心,一面对外御敌,一面稳定军心,还要尽力照顾我大哥,一直支撑到援军赶到。无奈我方伤亡惨重,大哥重病在身,所以才命大军撤回,趁机休养。”
刘岩一阵惋惜,“大哥病好之后,无心恋战,迟迟不发兵,至今没有任何打算,我问过几次,他都说时机未到,我看是他心有余悸,被吓怕了才对!”
“这也难怪我派出去的人会发疯,我听师傅说这蚀骨虫是以前的百越族人豢养的,只是不知这卢延昌是如何得到它的,要是他以后仍在两军对峙之时用此毒蛊,那岂不是要吃大亏不成!”
“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每每我提及此事,大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为此我也苦恼不已,派人追查至今仍毫无结果,一头雾水!”刘岩言语之间透出浓浓的挫败感。
“你放心,我会竭力查明此事,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阁中子弟安危着想,水云山既然想要追查我青衣阁总坛所在,我也不必对其党羽心软,必定会除之而后快!”铎恩紧咬牙关,愤然发誓道。
“唉!”刘岩长叹一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你担心你大哥?”铎恩换了一副笑脸。
“没办法,我才因为留恋天香楼的事被他训斥,不想再惹他生气!”刘岩无奈地摇摇头。
“你对他可算是一片忠心了!”
“你说的不错,我对我大哥是忠心无二,那是因为他把我抚养长大,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功的书呆子同样忠心!”刘岩愤愤不平,他嘴里的书呆子就是比自己小两岁的侄子刘知远。
“但是你大哥身边那些老臣,比如说你未来的岳父却是死心塌地地支持那个书呆子的,你就不怕吗?要不要青衣阁……”铎恩暗自揣度。
“不,只要我大哥活着,我就不会对他身边的人动手,你们也不许!”刘岩死死盯着铎恩,像是命令又像是央求。
“呵~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铎恩脸上讪讪的,觉得无趣,“既然你要回府,我亲自送你出去!”
“不用,还是老规矩!”刘岩坚持。
所谓老规矩就是刘岩被弄晕之后,由阁内的人把他送到来之前的地方,也就是那座破院,铎恩笑笑,默认了他的做法。
白云山树木葱郁,鲜花馥郁异草芬芳。高高的山崖上,有一白衣男子俯身对着一朵白色的野花暗自痴迷。
“白花呀白花,你如此美丽可惜却无人欣赏,世人只知牡丹富贵,哪会理睬你这无名的野花呢?
不过还好有我欣赏你,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也不负我们相识一场,如何?”白衣男子对着那朵野花,喋喋自语。
“你生在这高山之巅,吸收天地之灵气,享日月之精华,香气四溢,又如此清雅不群,不如叫你,”白衣男子托腮沉思良久,忽然眼里闪过一丝灵光,“仙子笑,如何?对,就叫你仙子笑!”男子欢喜非常,对着那株仙子笑,傻傻地笑着。
山间有一白色身影,上下翻飞,飘逸兮若飞若扬,空灵兮如瑶池仙子,和着山间清风,迎着天边余晖,尽情飞舞着。纪承泽看着那白色身影,呆立许久。
“你个呆子,可是看够了吗?”
白衣仙子突然停在自己面前,纪承泽这才猛然惊醒,脸色微红,急忙作揖:“刚小生唐突,还请仙子见谅!”
“哼,别以为你叫我仙子,我就会饶了你!”那白衣女子脸如冰霜,一把利剑立刻横在纪承泽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