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不然咱们就带着这套班底全都奔赴幽州,你道如何?这样既免去了你的后顾之忧,又消除了我的担心。王妃随王爷征战沙场,自古也不是没有先例。”顾红秩突发奇想。
褚栖月先是愣了一下。
他想,这次带着顾红秩来钟山就是因为放在京城的燕王府怕不安全,若是自己出征一年,把顾红秩放在京城岂不是更不安全。而且若是把师父和钟渡音这些人留在京城,那他西征的队伍中就缺了重要的帮手。尤其是师父在阵前,可是一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
褚栖月的心动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带着顾红秩出征,她就安全吗?战场瞬息万变,她又怀着身孕,怎能经得起长途奔袭,车马劳顿。
这是个非常矛盾的事情,也是非常难抉择的事情。
“秩娘,这次出征是跟西凉人的三路大军拼死厮杀,可非比咱们这次来钟山。你也看到了,即使这次来钟山,此中的凶险也是防不胜防的。这件事还得跟师父好好商量一下,不能草率。”褚栖月把顾红秩又揽在臂弯里,“先睡觉吧,明早我们再议。”
顾红秩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点点头,“夫君,我就是不想离开你!一年的时间太长了,若是真要离开一年的时间,咱们的孩子都出世了,你都不能亲眼看到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真是太遗憾了!”
褚栖月把她搂得更紧了,“那为夫我便速战速决,在咱们的孩子要出生前一定班师回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褚栖月就起来了。他看顾红秩还睡得香,便给她好好掖了掖被子,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到了房间外,褚栖月看到钓鱼翁也已经起床了,在房间外的小空地上舞剑。
他知道师父有闻鸡舞剑的习惯,便轻轻地走过去,静静地看着。
钓鱼翁舞到了时间,便收了剑,看了看褚栖月。
“殿下昨晚一定是没睡好,眼圈还有些发黑,可又是担心王妃的安全?”钓鱼翁直言道。
褚栖月微微一笑,“徒儿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眼睛。”他转眼俯瞰着山下的比武场和远处的重峦,“师父,我打算劳您在京城保护王妃的安全,你看可否?”
“不可。”钓鱼翁几乎不用思索,脱口而出。
褚栖月一听便知道师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为何不可?”褚栖月轻声道。
钓鱼翁眸色坚定地望向远山,“殿下,你越安全,王妃才越安全;你越强大,王妃才越无性命之忧。”
他见褚栖月还是一头雾水,便道:“无论是沈太傅,还是圣上,或是西凉人,他们最忌惮的是你活着,你强大。但如今,圣上是需要你活着,是因为他需要你抵抗西凉的进攻;沈太傅也希望你活着,好替他和圣上继续厮杀;西凉人的目标时时刻刻都是要置你于死地。而现在,王妃身在京城,你可担心的沈太傅已经在你手中;而圣上是不可能在你为他在前线卖命时,让你有后顾之忧。所以你不用担心王妃的安危。我们留下白宵和鸣鸿以及钟渡音和夜有晴就够了。”
闻言,褚栖月默默地点头道:“我也知道师父说得有道理,可我这心里还会不放心。就觉得,只要是师父在她身边,她就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