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就是故意要激褚栖月,让他主动说出他的内线是谁,但她这次却失算了。褚栖月只笑吟吟地瞅她,镇定自若,竟是不打算交代。
见他这样,她把头扭到一边只说,“有你那句话,我先替我四弟谢过你。那边催得紧,我回去了。”说完,她又想到要送他礼物,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只觉他像是白玉打造成的神物,不食人间烟火。
这样的神仙会喜欢什么物件,她着实揣摩不透。
可若是要开口问他,又好像她不是成心送礼,不在这上面用心,讨人欢喜还想图省事。她定了定神,便决定自作主张,只挑自己觉得好的送他。到时他要是不喜欢,那她也没办法。
但褚栖月见她这样,却觉得她好不容易有了娇羞的小女儿之态,当她是要走又舍不得他,和他眉来眼去。他心花怒放,拉住她的手腕说:
“你五弟着急的事,我帮你办了。”
顾红秩错愕地看他。
“不就是一个戏子,我难道还做不了主?叫上你五弟,咱们一起去那戏楼。”褚栖月朝她扬眉,意气风发。
有他这句话,顾红秩坐定了,也不扭捏,就叫细儿去请顾崇简。
话说顾崇简在清烟苑里得了信,来不及换外出的衣服,就匆匆跑了出来,只急着要问小姐姐,她说能帮他摆平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上了马车后,他看到坐在顾红秩身旁的俊美男子,一时愣神,半晌说不出话。
“阁下是何人,怎么和我姐姐在一起?”
因褚栖月长得太好看,他揉了揉眼睛,平时的莽撞劲儿都没了,小心翼翼地问。
褚栖月勾起嘴角,霸气侧漏地说:
“我是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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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字号戏楼坐落在祥和坊的锦什大街,门面气派讲究,远胜于同街的其他店铺。来听戏的也都是富家老爷们,还常有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露面,因此戏楼派在大堂伺候的小厮也都体面清秀,又极有眼力见,往往见到宾客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褚栖月和顾崇简一起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个带着帷帽以白纱遮面的曼妙女子。
两名迎客小厮看到这三人,立刻堆出满脸笑容。
“顾五公子,您来了。”
其中一名年长些的小厮叫春雨,因顾崇简常随兄长一起来戏楼,他和顾崇简也有几分相熟。此刻看到顾崇简身旁的男子俊美得像是画中人,又一身凛冽贵气,他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定是贵不可言的身份。
再看这名男子身旁不见真容的女子,也是身姿窈窕冰雪之姿。他不敢怠慢,连忙向两人见礼,然后就要带人去楼上的雅间。顾崇简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褚栖月已经淡然开口:
“孙兰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