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说:“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最快上午就能查清。”
警察走出去后,偌大的审讯室里就剩我孤身一人,我神情恍惚的坐在那里,忽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我想给爸妈打个电话,但无奈手机被警察没收了。
回想着自己从上火车一直到被扣押在这里,内心更加惆怅不安起来,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旋转着,不知他们调查的怎么样了,我心急如焚,焦躁的情绪里带着恐惧,万一自己含冤入狱怎么办,万一调查的不明不白,就认准我是毒贩怎么办。
安静的审讯室里,我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着,昨晚没有休息好,我的脸上挂着倦容,神情疲惫,心力憔悴,我趴在审讯室的长条桌上,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我梦到自己被关押在监狱里,周围都是一群膀大膘圆的壮汉,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坦胸露乳,后背上纹着五颜六色的图案。
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有的在做仰卧起坐,有的叼着烟满脸不屑的看着我。
见到这一幕,我的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到一个塑料椅子旁,战战兢兢的坐下。
这时,走过来一名壮汉,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满面凶光的说:“这个椅子是我的,我允许你坐下了吗?”
我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他刚说完,便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力道之大,差点让我昏迷过去,我后腿数步,他紧追不放,又抡起了第二拳,我见状,急忙用胳膊阻挡,这拳打在我的手背上,我倒吸一口冷气,手变得酸麻疼痛,壮汉又要抡起第三拳的时候,我被警察叫醒了。
原来自己的手背撑着我整个头部,已经被压的血液不通,变得麻木了。
我甩了甩手,看着那名警察,诧异的问道:“调查清楚了吗?”
“嗯,你做了一件无上光荣的事,如果没有你及时报案,警方想抓获那几名罪犯是很不容易的,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神色恍惚的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又看向墙上的挂钟,上午九点三十分,现在去找刘教授应该还来得及。
我忙问他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了。”
他的态度变得和蔼恭敬,一扫之前的冷淡凌厉。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看到渣哥坐在休息椅上,面容里带着焦急和担忧,见我走过来,他忙站起身,看着我说:“怎么样,可以走了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
警察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我点开屏幕,看到有四个未接来电,老爸打了两个,张雪瑶打了一个,刘教授打了一个。
我急忙给老爸回了电话,片刻后,电话那边传来了老爸沙哑的声音。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到地方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责怪。
“嗯,到了,出了点事给耽搁了。”
“出什么事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我转移话题说:“没事,我老妈呢?”
“她去买菜了。”
我跟老爸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我跟渣哥走出警察局,外面闷热难耐,没走几步,我的衣衫就被汗水浸透了。
渣哥打趣着说:“是不是回家待几天,突然回来有点不适应这边的气候了。”
“嗯,家那边早晚温差很大,中午太阳晒得人都快冒油了,半夜的时候不关窗户会把人冻醒。”
说完,我便掏出手机,找到刘教授的号码,拨了过去。
“刘教授,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
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