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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幕 伊里奇在彼得堡（第1页）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背着包走出了彼得堡的火车站，他刚刚和自己亲爱的妹妹奥丽加道了声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留在彼得堡准备彼得堡大学的考试，而妹妹将要去芬兰大公国的赫尔辛福斯学习。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我希望来年回萨马拉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拿到了彼得堡大学的文凭。”

“那是当然的，奥丽加。”

伊里奇点了点头，他对于通过彼得堡大学的考试相当有信心。

事情的发展也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所想象的那样，作为校外生的他很轻松通过了彼得堡大学法律系考试，并被彼得堡大学授予优等生毕业文凭。

在准备助理律师资格考试的时候，本应努力复习的伊里奇停下了备考的脚步，开始认真打量起这座俄罗斯帝国的首都。

反正在伊里奇看来，复习不复习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助理律师资格考试随随便便就能够通过。果然闹革命不仅要有个好身体，还应当有个天才的头脑或者最低也应当是个学霸。不像反动派曾某和反动派蒋某，前者四书五经背不明白科举考试考不痛快，后者跑去日本留学连个士官学校都混不进去。

彼得堡的繁华自然是萨马拉和喀山所不能媲美，这里不仅有热闹非凡的商店，也有升腾着滚滚浓烟的工厂烟囱。萨马拉和喀山当然也有工厂，可在规模上远远比不上彼得堡的恢弘。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沿着海岸散着步，有时抬头看向天边缓缓落下的夕阳，有时则略带好奇地瞧一瞧海上喷涌着黑烟的蒸汽船。港口的工人们三五成群从伊里奇的身边经过，他们不是下班回家，而是要去码头上晚班。

夜深了，伊里奇不再停留于海岸，转身回到了他租住的房子里。打开门，摸索着按下开关，电灯驱散了黑夜的阴霾，但也剥夺了一些人休息的时间。譬如码头工人本可以在黑夜到来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家中与妻儿父母团聚，可闪亮的电灯让码头的老板抓住了机会。

伊里奇租住的房子是新房子，老房子可不会有人来替它安装上电灯，也不会做什么电力线路安全检查，因而高昂的房租就成了这个辛比尔斯克的年轻小伙所头疼的问题。

对了，需要头疼还不只是房租，房价流动的自来水、让电灯闪耀的电也需要缴纳一笔费用。

挠挠耳朵，从家中带来的资本已然不多，如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想在下个月睡大街的话，他就得想办法去赚钱了。

…

“真是不错。”

尼古拉太子看向自己书房中闪耀的电灯，其亮度远远不是昏暗的烛光或者危险的煤气灯所能比拟的。

“尊敬的太子殿下，这是皇帝陛下的礼物。”一旁特斯拉公司彼得堡分公司经理正向尼古拉太子展示来自威廉皇帝的善意。

“当然，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尼古拉太子语气略带一丝感激，电灯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让电灯持续供电却成为了困扰沙俄工程师的难题。

那么把直流发电机送进皇宫？

且不说发电机可能存在的危险性，仅仅以一台直流电机那点可怜的功率又怎么供应整个皇宫呢？想要让整个皇宫灯火通明，那成本必然要上了天，沙皇陛下也绝不会同意。

纵览俄罗斯皇家的宫殿，也就只有少数需要场面的地方搞了电灯用以装饰一二，算是聊胜于无。

至于民间，连朕即国家的沙皇陛下都舍不得用电，民间则也是停留在燃气的时代。直到某位财迷心窍的德国皇帝想要让他的特斯拉公司来赚俄国人的钱。

特斯拉电气公司在西欧国家赚到了不少钱，收到了挺多外国人送来的专利费。可对比威廉二世记忆中那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的盛况，如今欧洲的电气化之路还是相距甚远。

想要架设一个覆盖几十上百万人口大城市的电气网是个庞大且复杂的工程，历史上为了探索和验证可行的电气化道路不知道电死了多少人。

这还是建立在交流电专利被特斯拉公开，人人都能尝试的前提下。如今威廉皇帝的特斯拉公司手握交流电专利，自然不可能学习历史经验，摸着石头去过河。

倒不是威廉二世有什么怕电死人的道德包袱，主要是皇帝担心交流电万一出了事故，酿成什么难以想象的惨案，岂不是会被什么敌对国家和境外反德势力抹黑？假如影响了交流电的使用推广，这难道不是耽误皇帝陛下赚钱吗！

所以电气化的建设是必须要搞的，未来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是一条康庄大道。

可电气网络的建设尝试却不能在咨询相对发达的西欧进行尝试，假如闹出了什么舆论风波，皇帝陛下可不觉得自己一定能兜住。

正在完成西部大开发的美国行不行？威廉二世手下的商业经理盘算了一番，好像也不大行，除非皇帝愿意支持他们和爱迪生来一场跨越大西洋的商业战争。

和爱迪生这种小人斗，哪怕是威廉二世也有点头皮发麻。主要是威廉二世不想被爱迪生泼了脏水，从而影响皇帝陛下和德意志帝国在美国人民心中的形象。

所以威廉皇帝手下的商业经理就出了个馊主意——让东欧的野蛮人替德意志趟电气化建设的浑水。

这倒是个好办法！威廉二世直呼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前世还是穷酸知识青年的威廉二世尚且还有全世界无产者的朴素情怀，如今当了皇帝他早就不把别国的普通人当人看了。哪怕同为德意志同胞，威廉二世的大脑也会自动做出刁民、顺民的分类。

把电气化网络修到彼得堡、华沙、基辅、莫斯科，又能赚钱，又能积攒城市电气化的经验。

大不了电死几百个斯拉夫人而已，不仅威廉二世不会在乎，沙皇和手下的贵族官僚也不会把被电死的倒霉蛋当成一回事。

说不定在涵盖了全俄主城市的电气网络建成以后，掌握了这一国家命脉的特斯拉公司就能团结一批俄国资本家来对抗嚣张的法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