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雷暴丸。
待那虫子一对她发起进攻,她就一把甩过去。
看看是她的雷暴丸厉害,还是它的幻境牛逼。
那只虫子尚不知自己正在丧命的边缘徘徊,仍在不紧不慢地顾涌着,顾涌着。
就这么过去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只冰清玉幻虫终于来到了秦镜语的跟前。
看着那只离自己仅有一米远的虫子,秦镜语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她那只握着雷暴丸的手,也颤抖得跟绑了台个甩脂机似的。
“它怎么还不动手?它在看什么?它好像在闻着什么。欸?它怎么掉头走了?什么意思啊这是?”
秦镜语都做好开战的准备了,却不想对方只是过来跟她打个招呼。
这就有点尴尬了。
可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呢。
只见那只虫子爬了一会儿,竟突然转头朝她摆了摆头。
那动作,像极了拉布拉多警长对杜宾警员做的手势——跟我来。
这让一直满头雾水的秦镜语,更看不懂对方的意图了。
这虫子是怎么个意思?
要带她参观参观它的巢穴?
还是有什么它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她来帮忙解决?
秦镜语不知那虫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不管怎样,她总归都是需要深入对方的老巢内记录一些影像的。
这样看来,倒也不用管她是偷偷地进去录影,还是被此地的主人领着光明正大地进去了。
说服了自己后,秦镜语便抬脚跟在了那条虫子身后。
因为那虫子爬的速度,慢的实在令人发指,而她又不愿离它太近,这就导致秦镜语是走一步,立定十秒;再走一步,再立定十秒。
这副场景,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她在举行什么特别的仪式呢。
就这么走走停停,大概过去了得有半小时了吧,那条虫子终于停了下来。
它转头又对着秦镜语摆了摆头。
明明这个动作,跟之前那次摆头的动作一模一样,但秦镜语还是明白了它这次的意思。
不再是“跟我来”,而是“你自己过来吧”。
“还挺有县衙小吏的派头。”秦镜语心内暗自吐槽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条虫子,一步步挪了过去,“也不知这虫子到底是让我干什么…嘶…窝草!”
就在秦镜语刚站定脚步,转身朝那条虫子方才看着的方向看去时,一幕具有冲击性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座由万千骸骨构成的金字塔。
就算她踮起脚使劲向上望,也难以望见塔的顶端。
可塔的底部又有万千血液汩汩流出,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塔的顶端还有无数活人。
也不知道这座塔被“堆砌”了多久,又有多少人在此葬送了生命,但无疑这份罪恶已经沉重得,连时间的厚度都难以将其掩藏。
秦镜语低头看着被血液染红的靴子,突然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踉跄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那只一直未曾离去的冰清玉幻虫。
它露出了透明躯体内尖锐繁密的牙齿,凶狠地朝着秦镜语张嘴咬去。
“!”秦镜语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却条件反射似的使劲向后退去。
踩着粘稠腥臭的血液,她最终退到了那座金字塔前。
那虫子张着大嘴,紧跟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却在距离她只有半尺远时,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