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大臣,也是皆摇头叹息。
其中大修早也看出端倪,知晓那门里站着的银发男人,根本无修为可言。
“陛下,依臣之见,这世上根本没有仙师……这破落汉也并不认识您,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又何必低声下气……”
“哼!简直荒唐,圣上与太子在前,你这厮还不行礼,面圣不躬身,便是谋逆之罪!当处凌迟!”
戴缘听着身后官将之言,便怒着回头,
“对仙师不许无礼!”
陈远许久没有听过人声。
只觉得吵闹。
他皱了皱眉,再看向眼前的戴缘,总觉得眼熟,琢磨着其名字半晌,才终于恍然:
“戴缘!是你,戴缘!”
“仙师记起我来了?”
陈远拔去头上枯草,才道:
“自然自然,当年跟着我立国的小缘子嘛,怎么,让你当皇帝,当出名堂来了没?”
“荒谬可笑!简直荒谬可笑!”
太子戴镜已然按捺不住,只觉得这破落汉简直疯得没边了,就算父皇如今老得糊涂,不算明君,但又岂能容一个糟糠之人如此轻视?
“来人,给孤将此僚拿下!”
“得令!”
几个起灵境的大修摩拳擦掌,只觉得能在板上钉钉的新帝面前立功。
可他们还未从车辇之旁动身,便听着大寒天中一道雷声滚过。
寒风阵起。
戴缘跌倒在地,就连修为高强的戴镜,也从马上跌落。
那几些大修,便化作燃烧的飞灰,消散不见。
陈远还在拔着头上的杂草,
“吵死了,吵死了!”
戴缘慌忙从地上爬起,
“仙师恕罪,仙师恕罪!他是我儿子,他很乖,很聪慧,只是对您有些误会!”
陈远轻叹口气,将戴缘从地上托起。
“我知道,我知道。他这模样,与年轻时候的你,如出一辙。”
戴缘笑了,笑得很开心。
戴镜则慌乱在马下,手里的缰绳都被其捏断。
座下中流砥柱的大修,便在这疯汉一语之间,化作了飞灰,甚至连惨叫声都未听到。
戴镜有些慌了。
他不由得回想起宫里新建的那些雕塑。
不由得回想起当年永安之中流传的童谣。
“永安仙,永安师,一语一念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