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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一处偏州独郡的破落酒馆。
一位穿着白裙,脖戴狐裘的少女与戴着面纱的女子同坐一起。
“宁姨姨,这事儿该怎么办?”
那戴着面纱的女子,黛眉紧蹙,轻叹一声。
“再如何,她也是陈远的师姐,且她所杀之人,更有规律可循……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二十年蜀都那场魔屠,凡人修士竟死百万……宁姨姨,就算是慕容姨姨……这也违背天道,遭天记恨的大恶行径吧?”
“落雨,你可知,慕容姨姨当年护住多少人的性命……况且……”
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再是叹道,
“我又如何对她下手,当年与其同住山门几十载,她那么乖巧的一个妮子,她怎么会这样呢……”
“早先听闻永安复国,是仙师所为,但细去查问,又知此仙师非陈远,况且这所谓的仙师,更是找不到其人影,陈远不回来,我也拿不定主意。”
脖间戴着狐裘的少女,也是满脸茫然。
等到她哈出白气,感到冷意时,才发觉窗外已然下起了雪。
“宁姨姨,下雪了。”
……
又是三十年。
永安的戴姓皇帝,已值寿元将枯时候。
如今他膝下已有三个儿子,五个公主,老大名为戴镜,便是当今东宫太子。
太子戴镜与戴缘不一样。
他天赋上佳,不过五十三岁,便已是起灵境修士。
戴缘因家风颇好,内宫里少有暗处的勾心斗角。
但他作为一个连天人都不是的武夫,再凭着天材地宝,寿元也是凋敝,且这些年来,为了给戴缘续命,国库已然亏空,永安都城怨声载道,税收徭役已逼得几州造了反。
若无太子戴镜,这朝堂恐怕都要乱作一团。
戴镜平乱有功,且年少有为,私下已培诸多党羽。
便连着朝里老臣,都心倾戴镜,整日盼着戴缘驾崩。
可心中所想是想,明面上总不能表现出来。
戴缘一日不死,戴镜便不能称帝。
除非戴缘让贤。
可戴缘老的脑子都糊涂了,话都说不利索,戴镜几次提醒与他,戴镜都装作不知道,只是轻轻抚着戴镜的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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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都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仙师吧?”
戴镜心里烦躁,日日这么受着,再怎么孝顺良善,也要被那皇位迷了眼睛。
这一日,他拍开父亲戴缘的手,怒斥道:
“父皇!哪里有什么仙师!若真有,您都快死了,他怎还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