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县丞没什么手段,雪灾初初来袭时没有备下粮食,等雪灾严重又未组织人马铲雪清道,只得把天灾的成因推到了百姓身上。
行到许州城里,路面结冰,比城外都要难走。
许州相较其他地方,灾情更为严重,当地奇寒无比。
在户部尚书张恒带着一众人来之前,已有百姓饿死城内。官府不作为、富商示弱不见,百姓家中存粮弹尽粮绝后,城内的高价粮百姓根本买不起,因此陆陆续续有数十人饿死。
柏子舟等人查探完,带回的消息都差不多。
张大人听到最后目眦欲裂:“许州的那县令那一班子人都是买来的官儿吗?!自己治下出现了天灾,不想办法对抗雪灾,竟然躲在县衙里闭门不出,奸商们做的那些事情还装看不见!”
盛怒下的张恒直接带着人冲进了县衙内,县衙内以县令为首的一众人正在书房,试图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让朝廷知晓此次雪灾已有百姓死亡。
后院的小厮见一行人闯进来,风尘仆仆,各个面色阴沉,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干脆装作没看见,连问都没问就让张大人等人进去了。
“砰!”
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力道大的门框都在隐隐颤动。
“你们这种德行有亏的,我看官也别做了,都回家去吧。”
张大人掷地有声。
他脾气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眼中更是容不得沙子,书房里的几人直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不等回汴京,张恒现在就想原地写封奏折,罢免这几人的官职,连夜送出去呈达天听。
书房里的几人都没见过张恒,县令见面前的人出口就是让他们罢官,嚣张至极,自己好歹是个一县之主,忍不住直接呛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明州县衙,还要罢免我们的官职,来人啊,把他们拖下去。”
宋彦清正要上前表明身份,张大人手一抬,拦住了他。
一声轻笑在书房中响起,仔细听嘲讽意味十足,张大人看也不看对面几人,就着手下刚搬过来的太师椅坐下。
“我们是谁你们不用知道了,只要知道你们的好日子过到头了就行。”
张大人给身后的长随递了个眼神,瞬间书房中闹腾着的几个人立刻被拿下,反剪着双手,押了下去。
围着县令的几个人呆了,他们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被押下去了呢?
先令自己也纳闷:这几个闯上门来的煞神谁啊?一上来就让他罢官,看他们能关自己几日?等他出来一定要把这几个人全都抓到牢里去!
等到书房里清净了,张恒带着柏子舟和宋彦清,几个人把当前的形式一分析,制定好几日的计划。
开仓放粮、分发衣物、安排专人扫雪防滑,一方面增加百姓的生存物资,另一方面减轻百姓的生存负担,双管齐下,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灾情。
要想从根源上减轻雪灾的影响,还需兴修水利、整治河道、排涝治涝、减轻赋税。事权从急,能保大禹长治久安的法子,需得等暴风雪过后,再进谏。
宋彦清日日在城中富商间周旋,游说他们开仓放粮,饶是他巧舌如簧,有时候也被那些顽固气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