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皇命出诊,涉嫌投毒,皇上亦为此蒙羞。嫔妾当然希望冤案及早昭雪,也好还皇上一个公道。”
水悦秋这么解释,无衣舒坦很多。
念及两人在阁楼里待了大半个时辰,以及桐钰先生看自己时咄咄逼人的眼神,他始终有一丝不悦。
“你俩在解毒时真的不曾有过任何……任何不合礼数的举动?”
积毁销骨,关于水悦秋与叶御医的流言终究是干扰了无衣的心。
他旧事重提,关翎本来专注着翠环一案,差不多忘了在凤梧宫挨过的罚,这会儿又一股脑儿想起来了。
“嫔妾不知皇上说的不知礼数是怎样的不合礼数。是不是如斋戒期间前往神木宫一样不知礼数?”
无衣怕她不提李昭媛的事,当一辈子闷嘴葫芦。
“你既然介意,为何不来直接问我?”
“皇上与北六宫娘娘见面,再正常不过,嫔妾怎敢置喙?”
“既然正常,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因为……”
因为她在凤梧宫挨了打。
而她挨罚的时候无衣不仅会见另一名女子,且为了维护这女人对她不管不顾。
那两人才是名留史册的伉俪。
她是秦王安插在承元帝身旁的棋子,甚至怀着秦王的孩子。
明明如此。
明明她毫无介怀的资格。
可她做不到当一名旁观者,越将不满深埋心底,越不是滋味儿。
这得怪无衣时不时让她想起另一人,另一个只晓得袒护秀娘的人,勾起她的不快。
她不想在无衣面前大发醋意,气涌到胸口,生生咽了回去。
“嫔妾并无不满。”
她一副男人模样,一口一个“嫔妾”,满脸落寞,委实奇怪。
无衣一挥手解了祝术。
千牛备身的官服瞬间塌了下去,搭在娇小女子的肩上。
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一起烟消云散。
唯有一双杏眸,不愿服输。
“你不该变作女子……”
无衣喃喃自语。
“皇上不喜嫔妾女子的样貌吗?”
他的语气有几分哀伤。
关翎不知自己变回原貌,何以让他心生感慨。
无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