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关翎,青年唇角微微泛起笑意。
她慌忙低下了头。
头巾严严实实裹住了她的脸。
单看眼睛,华英国人与陆西偏北侧的阿诗纳人有几分相似,要断定她是华英国人不容易。
只要青年不嚷嚷着让城镇里的拓食人留意到她,她没什么可怕的。
这两人没有在她跟前驻留许久。
青年精力全用在他新结识的女伴身上,片刻的视线对撞后再没注意过关翎。
关翎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隔了一天后,这颗心一口气沉到了谷底。
傍晚与卖艺少女们一起回居所时,她看到了那名女子的尸体出现在城镇门口。
东雅似乎习惯了路过城镇入口时见到尸体。
少女们叽叽喳喳了一阵,很快安静下来。
血淋淋的场面再也无法惊骇到她们。
好像谁也不记得那名女子前一天曾经来过她们跳舞的地方。
这正常吗?
关翎开始质疑与别人不同的自己。
哪怕不深究尸体出现的原因,镇里的人也该惊慌失措想要逃出去才对吧?
可是除她以外,好像没有人这么想过。
他们对镇门口屡见不鲜的尸体随口感叹,犹如看到一场夫妻吵架。
不安与厌恶在他们脸上短暂浮现,很快消失。
难道这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是她少见多怪?
她没法儿说服自己,又不得不说服自己。
她能怎么办呢?她连告诉周围人自己的想法都做不到。
关翎勉强按捺下不安,直到邪恶的罗盘指向了她身边的人。
这一晚,跳舞少女中一名叫法尔扎娜的姑娘突然要半夜离开她们所住的地方。
那是所有少女里最漂亮的一个孩子,待人温柔有礼,性格不算外向,夜晚独自外出委实反常。
她向每个人恳求,希望她们保密,当然也包括了关翎。
关翎听不懂她的话,不过知道她要出门。
她想询问法尔扎娜理由,可惜无法与她沟通。
城镇外接连发现女性尸体,这种时候背着东雅溜出家门怎么想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