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积雪被一股脑地卷起,化作九道白柱。
“你又见识过真正的风雪吗?”
晋王得意一笑,张开双臂。
那九道雪柱应他手指指挥,一股脑向平侍卫扑去。
顷刻间,红衣青年的身躯为九条长蛇吞没,与一院子冰雪化作一颗巨大的雪球。
“本王用拳脚是让你。别忘了本王是谁,看家本事不在拳脚。”
晋王叉腰大笑,肩头猛地挨了一掌。
“胜负已分,赶快解开祝术。”
无衣不知何时踱到了他背后,狠狠地瞪着他。
“皇兄太过菩萨心肠。”
晋王不满他偏心,故意在人前大声抱怨。
“平侍卫长得再秀气,终究是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雪牢困他一时,伤不到他性命。皇兄何必担心?”
“他刚刚咄咄逼人,出手阴险,是该让他长点教训。皇族岂容欺凌?”
伯海郡王赞同晋王。
另有数人点头应是。
旁人以为那是名寻常男子,在雪堆里困上一会儿,无非冻伤。
区区千牛备身,胆大妄为不知尊卑挑衅王爷,得这么点教训是理所当然。
唯有皇上与晋王清楚,她哪儿经得住冻?
她在雪里困上一刻,哪怕能保住性命,也保不住腹中胎儿。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刚刚袭击平侍卫的腰腹,现在又把她关进雪牢,无衣再迟钝也足够发现晋王的图谋。
何况无衣并非迟钝,只是顾忌太多。
皇后责打水悦秋时,他因李昭媛造访,仓促帮她隐瞒太后,延误了得到消息的时机,并非有意不保护水夫人。
皇后与太后或早有布局,李昭媛却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不知道皇后的计划。
无衣唯恐多言多错,没向水夫人提及李昭媛去神木宫见他,而今知晓她因此事误会,后悔尚来不及,怎容晋王当他面伤人?
“你如果敢动她,休怪朕不念……”
没等无衣把绝情的话说完,四周凛冽的风变了流向。
“披寒霜舞风流,胜皇裘。巧计佳人逢我乱无谋。正阳照,尚年少,不知愁。万载史书求我,把名留。”
雪球传出清朗的颂词声。
把积雪拧成白柱的风,重新汇聚在雪球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