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很快懂了,叶士诚为何特意嘱咐她“听话”。
与那日在流水殿挨过的针一样,叶士诚金针所至,奇痛无比。
铭云从太医院取来了叶士诚的备用金针。
他一针下去,关翎差点跳起来。
婵月与素月依从叶士诚的吩咐,使劲儿压住她。
“娘娘挨了板子,精神仍然这么好,想必是腹内龙种的功劳。”
叶士诚不忘调侃她。
“先生每每扎针都剧痛无比,可是故意这么下针?”
“娘娘有无听过‘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这句话?针也是越疼见效越快。”
“我信你个鬼。”
关翎熬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娘娘挨打的时候没流一滴眼泪,现在哭成这样,是得多痛啊?”
婵月害怕地问素月。
“你真替娘娘担心,就管好那张嘴。这顿打全是你招来的。”
婵月理亏,不敢犟嘴。
她转而柔声祈求叶士诚。
“先生难道没有别它方法减少一点娘娘的痛苦?她挣扎得用力,我与素月快压不住她了。万一她再伤了自己怎么得了?”
“让她忍着。”
叶士诚没好气地看了眼被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水悦秋。
“我一针下去假如扎错了地方,以后她一辈子口歪眼斜。要不要乖乖忍住,她自己权衡。”
有皇命在身,叶士诚不得不帮水悦秋疗伤,不过自凤梧宫回来后他明显气性大了不少。
不知是被水夫人拖下水,遭永巷署盘问,还是因为坦言自己与水沐岩曾经结拜,干脆端起了叔父的架子,总之他待水夫人不似过去恭敬。
“先生真的与家父结拜过?”
关翎想起他在凤梧宫说的话,总也不信。
“为何此前不告诉我一声?”
水沐岩将自己正值妙龄的女儿托付给二十多岁的青年,又赠以纂刻水悦秋名字的发簪,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
别说费皇后不信,关翎也纳闷。
“结拜过。”
叶士诚回答得惜字如金。
他平时说话添油加醋,滔滔不绝,陡然话少下去,足显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