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月一急顾不上许多,提起万不该提的人。
“放肆!”
费皇后正愁没借口发落她们,这下得着了机会。
“大胆贱奴,竟敢污蔑太后?水氏,可是你授意下人捏造谎言,离间太后与皇上母子之情?”
“殿下容禀,嫔妾……”
“你恃宠而骄,无法无天,皇上生母都敢诋毁,日后岂会把本宫放在眼里?今日不处罚你们,日后宫里谈何法度?”
这次皇后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发难。
“将那两名贱婢推出去杖毙。水氏管束无方,掌嘴二十。”
“且慢!”
关翎不可能不拦着。
“按宫中规矩,宫人犯错应由永巷署审问再交由皇后论处。若罪大恶极,该当死罪,则须交由秋官府审理,再由皇上决意。殿下仅凭一言就要她们性命,过于草率。”
“你还有心思保全她们俩?”
皇后狰狞地笑了下。
“她们攀诬太后,显然是受你指使。你作为她们的主子,更是罪不可赦。掌嘴二十只是略施薄惩,待本宫将流水殿的荒淫之行,与你背后挑唆皇上一事报知太后,有你好看。”
下了毒的银骨炭来自薪库。
太后调整后宫开支后,宫内所有事务皆有她亲自派人过问核查。
投毒极可能发生在太后派人点查薪库木炭的时候。
关翎并未与婵月、素月讨论过真凶是谁,这俩丫头自己顺线索想到了太后。
关翎瞥了婵月与素月一眼。
且不论两人与她相伴月余的主仆之情,皇后在此杖毙了她们俩,流水殿的人证只剩下太后的心腹,与流水殿那两名随波逐流不敢说话的小公公,于她更是不利。
费皇后因秦王恨她,也因为秦王不敢动她。
案子推到太后面前,再有忤逆犯上的罪名,就不好说了。
说来说去,皇后不过是恨她入骨,想打她。
关翎咬了咬牙,手撑地面,一伏到底。
“是嫔妾昨日胡乱揣测,冒渎了太后。婵月误信了嫔妾的胡言乱语,错在嫔妾,不在她。望殿下……”
她偷瞄了眼掌刑公公手里的厚板子。
“罪在嫔妾一人,有任何处罚嫔妾愿一力承担。”
费皇后知道那两名宫女自太子府开始侍奉水悦秋,是皇上的人。
刚刚不过是一时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