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羞怯地握住手,低垂头,没有去接花瓶。
伊萨不好意思把花瓶强行塞回她手里,这样一来没法儿找借口避开她了。
“多谢纪公子。多日未见公子,我……幸好公子身手矫健。”
秀娘垂头,不敢看他的脸,声音也跟蚊子似的。
“卑鄙。”
伊萨用口型朝那两人说了句。
“情同手足?”
他尤其不满靳月夔。
沉舟盯着脚尖,假装看不见他。
靳月夔眯着眼,抬着眉,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啊……我这两天闲来无事,绣了条帕子。不知道纪公子喜不喜欢……”
秀娘继续自说自话,由衣袖里拿出条熏过香的丝帕。
她不是偶然把手帕带过来。
好不容易有机会踏足客栈,她准备了许久。
看见纪公子时该如何说话,该怎么微笑,她对镜练习了半天,真到见面时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她双手微颤地把帕子递给伊萨。
这副怯生生的模样,伊萨不知道怎样应对。
接是肯定不能接的。
要是他接了,下次跟他见面的只有王氏的银票了。
不想接又不知如何拒绝。
他环顾四周,想找人帮忙,结果发现刚刚叽叽喳喳的姑娘们,这会儿一个个凝神屏息偷眼瞧他们。
有几个丫头干脆握起拳头给秀娘加油。
“你不去帮他一把吗?”
关翎躲在屋子里,推开一条门缝打量外面。
秀娘的举动完完整整落在她的眼里。
尾济在她背后问她。
“我不去,去了又是我当坏人。”
翎儿晃着脑袋拒绝。
“这么僵下去,他只能收了帕子。往后与不夜坊的姑娘更难脱干净关系了。”
“那也不该我替他想办法。谁让他随意招惹别人?自己惹出的风流债当然得自己收拾。”
“你真薄情。”
半空里突然飘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不是尾济的嗓音。
关翎猛地回头。
窗户紧关着,房间里没她与尾济以外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