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拉紧衣领,坐起身。
“绝对无私的人在世上活不下去。我如果向人求助,有一天肯定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回报别人。”
“你不需要跟我介意这些。”
“你不向我寻求代价,势必替我付出代价。我不喜欢看……其他人为我受伤。”
“难道我喜欢看你受伤?”
不太一样……
关翎脑海里模模糊糊有另一个画面。
同样是这几句对话,可对话的他们不像现在这么疏远。
踏过国境后,总有点奇奇怪怪。
“我没事了。你早些回去睡吧。”
她下了逐客令。
伊萨放下了药瓶,奇怪地看着她。
“你真不想问我那天为什么让别人坐在膝上?”
翎儿时不时耍小性子,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伊萨以为哪怕自己不解释,她也不至于真的怀疑自己。
可她现在不是在与他闹脾气,而是礼貌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这不像单纯为了兵所的乱子生气。
“小龙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在湖边他太急于倾诉相思之苦,没有追问到底。
“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路上颠簸太久,有些累了。”
关翎撸了下额发。
“那我今晚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我无法想明白一些事。纵使你可以替我做所有事,也不能代替我成为我。”
伊萨想坚持,看出她真心想独处,只能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房间。
*
第二天翎儿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依尾济建议好好做了打扮。
她以往嫌旅途劳累,懒得涂脂抹粉。
在宫里有红袖替她化妆,没有兴趣再加疏于练习,使得她不擅长描眉画目。
为了整理仪容,大早上她唤来沉舟。
伊萨在堂屋看见沉舟走进翎儿的卧房,迟迟不出来,抱臂走来走去,烦躁得很。
“你如果也想进去,不妨学学女人家化妆。”
尾济坐在桌旁啃桃酥。
“叛徒。”
伊萨走到他跟前,死死瞪住他。
“你到底与翎儿说了什么?”
“说了些她该知道的事。”
尾济不为所动。
“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