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
*
马车停在一处院落前。
郎千禄所言不虚,替皇后另外预备了宅院。
他们落脚的房子造好没多久,比萨满康德的客院稍微大些,像是一座官邸。
“……郎将军该不会把留着以后跟思姑娘成亲用的院子,借给我们住了吧?”
关翎小声咕哝了一句。
“思姑娘?”
靳月夔在不需要留意的事上,耳力无敌好。
“郎将军有意中人了吗?”
皇后提到思玉楼,郎千禄瞥了一眼她的背影。
没人搭理靳月夔,他只能偃旗息鼓。
“这处宅院有人巡视。殿下路途劳累,请安心休息。”
郎千禄把皇后领到院门口,不再进去,在大门处与她道别。
他在琥珂城内另有住所。
关翎穿靳月夔的衣服好几天了,觉得自己快臭了,没闲情逸致跟他客套。
郎将军前脚一走,她后脚飞奔进院子,寻找哪里能够洗澡。
郎千禄给她留了几名负责洒扫院子的杂役,以及在门口看守的卫兵。
院里没有婢女。
营寨里的杂役是犯妇,郎千禄不能派她们来伺候皇后。
琥珂城里人丁稀少,临时招些背景不清的人也不安全。
只能委屈皇后将就。
所幸关翎跟男人一路旅行早习惯了,飞快地催人烧水,欢蹦乱跳地跑进澡堂。
营寨的妇人替她洗干净了一部分衣服。
隔了那么多天,关翎好不容易有点人样。
由于在鸣空寺与兵营没休息好,她一洗完澡就眼皮子困得打架,左脚拌右脚地走进卧房,爬上了床。
半梦半醒间,有人扯她衣服。
关翎勉强睁开眼,看到有人坐在床边。
她一下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看清楚来人是伊萨。
应该是刚刚沐浴完,伊萨的头发半干半湿地斜搭在肩膀一侧,衣领半敞,裸露在外的皮肤残留着些许水汽。
尾济呢?
洗澡的时候她夹着他,记得把他一起抱回房了。
她左顾右盼,看不到二皇子的影子。
“小龙在外面啃桃酥。我把他放在偏厅的桌上了,免得他把饼屑掉在被子里。”
伊萨手里握着装烫伤药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