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提这茬儿,关翎迅速垂下头。
不等她由被窝爬出,伊萨先行一步把她揽回床上。
“我一闭上眼,都是那晚发生的事。你一个人睡这儿,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爬上你的床,我怎么睡得着?”
“所以你先来把床占着了?”
关翎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跟甄二小姐似的,成天拿那晚说事儿。你明明知道我跟靳老二没什么。”
“我不提,她还不是要提?每次她言辞振振说你与靳公子有染,我胸口都憋了股气,好几次我快忍不住反驳她了。”
“这一院子除了她与靳月夔全是知情人,你尚能被她挑拨出火气,可想石夫人遭的是什么罪。要不是我们先她一手通过气,彼此心知肚明,真按明面儿上这关系遭遇她,恐怕现在气死的就是我了。”
关翎一松气瘫在床垫上。
要她破局勉强可以,要她为了深宫内苑豪门大宅那点家产去设局害别人,她不在行。
这一局无非预先知道甄映雪底细,占了明棋的便宜,专克四处撒谎之辈,对付不了其他类型的对手。
得亏是在管别人的事,假如是她自己的事,她真怕自己斗不过甄映雪这样的小人。
“嗯,你与她不同。”
伊萨翘了翘嘴角。
“她让人上火,你让人泄火。”
“你打哪儿学来一嘴炉渣话?”
关翎腾地红了脸,用手去撕他的嘴。
“早知道不给你看那些话本了。”
伊萨抢先一步贴上她的双唇。
打离开萨拉赫斯开始,他许久没有亲吻过她,差点忘了那两片用来唇枪舌战的嘴唇有多柔软。
大白天不知有没有人来翎儿的屋子。
关翎一惊,扭动身体想要由他手臂里钻出。
伊萨脑海里再度滑过靳月夔趴在她身上的那幕,愈加用力地抱紧她。
“别乱动,否则我一会儿真爬不起来了。”
关翎与其说是被他唬到了,不如说眷恋上他暖烘烘的温度,轻轻环住他的脖颈,摸着他的马尾。
算起来她遇到伊萨快过了半年,甚至比留在皇宫里的时间更长。
相比初次见面,伊萨现在的头发长了许多。
原先垂到肩膀的头发,覆盖到了后背,只是尚不足以束起。
她见过纪归鸿,知道他束发的样子。
一想起纪归鸿,炼丹房那日的情形不禁闯入关翎脑海。
她的心霎时凉了一半,由醉人的暖意里挣脱出来。
伊萨察觉到了她的退缩,轻轻托起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