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亚手里拿的木牌是水手的身份牌。
将这东西交给船前负责检查的守卫,就可以登船。
席巴尔的船明天天亮才启程,然而在陆地待着夜长梦多。
阿西亚与伊萨决定早一步登船。
“我们不去下一个港口。”
离开酒馆后,伊萨压低声音告诉鹤公子。
皇后睡觉时不喜有人打扰,侍女们天亮后才能发现她不在官邸。
希尔确定城门无人出入后,第一时间会想到他们经由水路离开,派快马去下一个港口拦截。
“中途有一段水路距离岸边很近,我们泅水过去。”
“你跟阿西亚知道怎么游泳?”
这两人明明在洗个澡要好多银币的地方长大。
“而且游泳上岸的话,火药怎么办?”
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拆成几爿,绑在阿西亚腿上的黑筒。
“别担心,马达法有其他用法。”
伊萨抓散她的刘海,用发丝盖住一部分面容。
港口前黑压压停泊了一片船舶,岸上站了一列士兵。
军人们严阵以待,仿佛面临一场战争。
偶有三三两两的水手登船,逐一在船舶前恭恭敬敬地把手里木牌交给守卫检查,得到许可方能离岸。
阿西亚搜索了一阵船舶,找到了席巴尔的大船。
那条船相比停在港口的其他几条船只要大许多,弄不好能下海。
在他们之前,有几位异国长相的水手登上了船——阿西亚果然是在一堆目标里精挑细选,找上了那艘船。
他们整理了下衣服,落落大方地往船舶方向走去。
手举火把的守卫见他们过来,抬手向他们索要木牌。
阿西亚递过木牌,守卫仔细核查后,盯着三个人一顿扫视。
他尤其眯起眼注意上了鹤公子。
“华英国人?”
“他的母亲是阿诗纳人。”
阿西亚向守卫解释。
阿诗纳人与华英国人长得有些相似,两国混血儿可以像其中任意一方。
确定对方是男人,木牌又非伪造,大晚上守卫不想深究。
他正要放行,岸边的士兵忽然骚动起来。
“快散开!”
有人招呼,一些小型船舶被驱逐离港,绕到港湾远处停靠。
席巴尔的大船也被喝令挪开位置。
想上船的三人,不得不跟着等候。
不大会儿工夫,黑夜里一艘华丽的大船驶进港湾。
“下游方向有人来了?”
见靠岸的是艘官船,港口又排满了士兵,伊萨心生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