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这张脸,他引诱了一个个陌生的女人。
关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视线抬高一点儿后,她看到了罐子里的手指。
坛坛罐罐里装了人类不同的部分,犹如陈列品一样分开安放。
“你杀了那些女人?”
突然受到惊吓,她差点跌坐回地上。
“为什么杀她们?”
“我以为你见过画卷上的内容,有了自己的答案。”
“画上画的是谎言……你信了那种东西?”
因他行事与画轴内容有所出入,关翎不认为他是由于轻信画卷才做出傻事。
“你说呢?”
阿纳斯塔西奥弓背在桌上支起双肘,托住自己的下巴,好像在酒馆与女人打情骂俏那样打量她。
他的神情轻松自如,不像在谈论人命关天的大事。
有两种人在谈论这类事时如此:台上的戏子,以及内心空虚寂寞,所作所为禽兽不如,却总幻觉自己高高在上以天下人为棋子的蠢材。
“你抓我来,是想……杀了我?”
关翎瞟了眼架子上的利刃。
“嗯……”
阿纳斯塔西奥抱起双臂,看了她一会儿,由那堆坛坛罐罐里翻出一支小瓶子,从里往碟子里倒出一堆黑色的液体。
“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他用一支笔,沾了些黑色的液体,向她走来。
“你别过来!”
关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戒地连连退后。
阿纳斯塔西奥笑了。
“放心,这是玄阴草的草汁。不是世幽草。”
他抓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匆匆点了一笔。
“世幽草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那是上古时候的一种染料。一旦沾身难以去除,轮回转世后依然会留在身上。人出生时的胎记不少是世幽草留下的痕迹。不过现在找不到这种植物了。”
阿纳斯塔西奥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
液体散发出难闻的臭味。黑色的草汁很快沁入皮肤,过了一会儿变成朱砂红。
看到草汁变了色,阿纳斯塔西奥显然很高兴。
“你的丈夫真没眼光……他喜欢成熟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