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也直接崩溃了!
大伯和爷爷像没事人似的……”
“你们……唉!”陈李氏捂着额头,无奈极了。
她也是一时忘了孩子们对陈家老宅一家的仇恨程度。
因为十来年都那么称呼惯了,哪能一下子就能转过弯来?
“对不起啊,宝贝们,娘亲一时口误,你们就莫要再生娘亲的气了,好不好?”
陈青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出帕子擦干净眼角的眼泪。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和长姐、妹妹以及小弟,在陈家受尽冷眼是怎么来的了。
“娘,我们早习惯了。”
短短几个字,陈青文的话里透着无尽的委屈,声音都有些哽咽。
语毕,人就已经回到自己和陈青武住的帐篷。
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现在没人在身边,任由泪水哗啦啦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也不去擦。
他越想越委屈,同样是家里的男娃,三个堂哥每天可以去学堂读书。
而他从五岁开始,就得上山挖野菜,捡柴火,下河摸鱼。
回来后也不能闲着,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奶奶和两个伯娘,拿他当小厮使唤。
什么端茶倒水、提鞋拿袜子、喂鸡喂鸭、浇菜扫地……整天被指使得团团转。
彼时,爹爹整天忙着在山上打猎,白天根本不在家。
而娘亲这种软弱性格,用长姐的话说,就是包子性格,谁都可以捏一捏。
她自己除了做家务,还要做一大家子的针线活。
奶奶甚至还在镇上拿绣活回来让娘亲做,完了以后,她一个人拿去卖。
他娘亲连一个铜板都没见过。
陈青文想起这些,眼里都是落寞与失望。
作为男孩子,谁没有梦想?
他也很想读书考秀才,以后考举人,挣个一官半职当当。
不但能摆脱整日没完没了的家庭琐事。
还可以为家里的兄弟姐妹撑起一片天。
可是,眼看着到了启蒙年龄,却被告知不能读书!
为什么?
他的爹爹明明挣得比家里任何人都多。
他的娘亲做绣活也能挣钱,而他和姐妹弟弟们,却是家里过得最差的。
凭什么?
那时候,自己就是个傻的,不知道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