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灯闪烁,猩红添色单调的夜。
开出十几米后,霸道车很明显地慢下车速,几秒之后,又卷土扬尘而去。
阮斐站在原地,注目周启深离去的方向,很久很久才迈步回家。
西宁雷暴雨持续一天,航班延误,周启深周三到北京。
赵老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赵西音这几日都回自己家住着。今天才回了梵悦那套房子。
凌晨三点,周启深披着一肩风尘仆仆回家。
他开门的动作轻,行李就松手搁在玄关,为避免更大声响,他直接赤脚走去主卧。知他归家,赵西音睡前没把门关紧,一条缝虚掩,小夜灯暖黄的光线恰恰好。
她侧身睡在床边,容颜恬淡安然,眉间一片宁静。
周启深看到她的这一刻,劳顿的辛苦顷刻消散,内心尚存的杂念一瞬分崩瓦解。
心安处,是家。
他悄然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极温柔地去拨赵西音脸侧的碎发。
一碰,她便醒。
眼里睡意惺忪,见着人后,一下子清醒明亮,她嗓子浸着淡淡嘶哑,说“老公,你回来啦。”
周启深弯了弯唇角,“嗯,我回来了。”
赵西音不问前因,不问后果,不给他施压,只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娇憨道“周哥儿,抱抱。”
周启深脱去外套,掀开被毯也坐上了床。
他把赵西音搂在怀里,紧紧的。
赵西音想抬头看他,却被周启深用掌心挡了下脸,“嘘。”
赵西音彻底安静,乖巧窝在男人怀里。
周启深声音渐哑,他说“小西,我会当个好爸爸。我要他好好长大,让他有个好的童年,我带他去看世界,让他知道,人很伟大,也很渺小。我要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人生道理,让他既有立足于世的资本,也有永不磨灭的赤子热心。我会是他的骄傲,同时,我也要让他相信,总有一天,青出于蓝,我也会引他为豪。”
周启深握紧赵西音的手,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说到后面,他竟带着哽咽。那些童年缺失,亲情之憾,成长之苦,生命之难,诸如种种,此刻都化风化雨,抚化了这个男人内心深处几十年的坚硬戾气。
他像一个在迷途中声嘶力竭抗争的孩子,跌跌撞撞过,伤筋动骨过。但这一刻,终于找到温柔乡与庇护港。他吻了吻赵西音的额头,滚热的唇贴在女孩儿细腻的肌肤上。
月夜安静,落针可闻。
直到之后,赵西音感受到了湿润灼热一滴一滴坠于她眉心。
哽咽变哭声,压抑的,克制的,极尽全力的维持着一个男人该有的体面。
赵西音转过周启深的脸,不让他逃,柔声说“我和孩子一起爱你,我们给你一个家。”
那些陈年旧伤,阴云迷雾,都被她这一声温柔包裹住。
周启深在她怀里闭上了眼,身体里的某些东西灰飞烟灭,同时破土而出青枝绿叶。心里好像酿了一坛桃花酒,周启深知道,这样微醺的幸福,他真的拥有了。
他郑重其事,言语根本无法表达内心撼动,千言万语,最后只一句朴实的“小西,谢谢你。”
赵西音俏皮一笑,食指指尖纤纤如葱,在他眉心一点,说“不客气,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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