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以为像秦墨这样的人,像他这样永远理智多于感情,永远冷淡克制的人,大概对谁都不会有太过炽烈的感情。
所以她回国见到他身边有了池妍,尽管嫉妒,却也并不觉得两人的感情能有多牢固。
那天看到秦墨慌张地去追池妍,她都还在试图自我安慰——他到底先帮了她说话,或许在他心中,她还是重要过池妍的。
直到此时此刻,秦墨为了池妍,立场分明地要同她划清界限——
她才反应过来她错了,可还是不甘心地问:“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池妍是个多骄纵的人,曾经云晓也同她提到过。
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即便落魄了,怕也是难伺候的,这从那天她在餐厅咄咄逼人的发难便可见一斑。
那样火爆的脾气,和秦墨真的合适吗?
云岚看着秦墨,等待他的答案。
这一次他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眉头深深蹙起,不过没一会儿又恢复一贯的冷淡:“不管我和她合不合适,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不会让你我的关系有任何改变。”
云岚从他语气里听出冷漠和坚定的拒绝,终于颓败地走了。
当晚,秦墨做了一个梦。
梦里,池妍她光着脚,小巧圆滑的脚趾像白嫩的葱头踩在他的脚背上,踮着脚去看他。
两人身高差距足足二十厘米,她环上他的后颈踮着脚尖也难同他平视,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上她的腰肢。
然后,她就更加放肆,整个人像藤蔓缠绕大树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上,纠缠、厮磨,微湿的红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唤:“秦墨,秦墨……”
她压着他的胸膛,贴着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软黏又婉转。
秦墨被她叫血脉偾张,抬手打横一抱,把她压到床上,发狠地亲她。然后,她却一把推开他,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秦墨,你真恶心!”
秦墨从梦中醒来,空旷的房间,一片黑暗,安静地只剩他粗重的呼吸。
胯下直直挺立着,他浑身的血液都躁动着,太阳穴和心脏却一下一下地跳疼。
他伸手握上自己的灼热,翻了个身,试图将头埋进池妍常睡那一侧的被单里,然而前两日家政阿姨刚把床褥都换洗过了,他埋头期间,一丝她的味道都找不到。
他只能挫败地起身,去了浴室。
情绪的拆解都是一层层的,池妍走的第一天,他只是觉得倦怠、低落,一连几晚独自入眠,那些掩盖的疼才渐渐显露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丝愤怒。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拐外抹角地打听他的喜好,偷偷调查了他常去的地方,同他扮偶遇,借着帮他介绍投资人的名义,让他陪她做这做那……
当初他有女朋友,只觉得她聒噪,后来云岚同他分手了,他觉得她聒噪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再后来重逢后的她一直冷嘲热讽,那些点滴反倒成了弥足珍贵的记忆。
他始终记得两人发生关系那天,她点着他的胸口:“你的心一定很空吧,要我填进来吗?”
那时候,他的心并不空。
可她还是一点点填进来了,直到占据不容忽视的一块,她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