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东立时用扇指着春哥,“去去去,少浑说,少夫人不揍你是她心善,可你家郎君性子可不是这般好。”
春哥一听,哼哼唧唧不悦,立在他身旁。
秦庆东又指着春哥放下的枣儿,同宋观舟说道:“你尝尝,这可是温溪山庄里头种出来的,旁的地儿可没这么甜。”
宋观舟挑眉,“温溪山庄?”
那不是她念念不忘,却迟迟去不了的地儿,她抬头看向立在一旁小嘴儿不停地春哥,“庄子送来的?”
春哥摇头,秦庆东接过话茬。
“庄子里的人摘不到,是临山临溪专门跑一趟,专门给你摘来的。”话虽如此,府上主子都有一份。
“别人摘不到,何意?”
不止宋观舟好奇,许凌白都抬头看过来,秦庆东抓了一把枣儿分给二人,“当然,长在山涧悬崖之上,这么说都不为过,从前庄子里的汉子侥幸能去摘,可后头实在危险,海叔就断了独木桥,除了临山临溪功夫了得的,旁人概不能去。”
宋观舟顿时不喜,差春哥去寻临山。
不等春哥出门,临山已到跟前,拱手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临山大哥真是不仗义,明知我想去温溪山庄走一遭,你却同临溪偷偷摸摸去——”
临山也不慌张,反而坦然一笑。
“少夫人,您也不会骑马啊,若是马车往来,自是要耽误时辰,哪里能一日里头往返,何况这果子新鲜的才好吃,所以属下兄弟二人打马去得快,来得快。”
秦庆东扶额苦笑,“你总是惦念那山庄作甚?”
“苍哥儿的事儿如今一忙上,哪里还有闲暇可去?”宋观舟撇嘴,愈发觉得可惜,临山笑答,“待少夫人您学会骑马之后,一日里奔忙来回,倒也使得。”
说到骑马,宋观舟更是满腹怨言。
“四郎不许,刘二哥也不敢私下容我上马,连累着钦哥儿淩哥儿也不让骑马……”说得一句三叹,颇为烦恼,临山摇头失笑,“少夫人,来日方长,您这腿上如今还不能使力,莫说四公子挂心,就是老爷与海叔临去之前,都嘱咐小的们莫要私下纵容您。”
宋观舟听得几尽无语,半天才指着临山,“好一个临山大哥,连父亲与海叔都让你们纵容我,可纵容到哪里了?”
“临山飞奔去庄子上给你摘这新鲜的果子,还不算纵容?”
秦庆东看不下去,替临山说话,临山拱手道,“少夫人放心,待您腿脚好起来,小马驹也差不多长大,骑马也不难,少夫人本来就聪慧,只怕三五日就能学会。”
宋观舟听得舒服,“也是。想着学会了,来日若有个急事,也不必非得等着马车轿撵,方便许多。”
荣福苑里头,许淩俏正与蝶衣蝶舞说话,比起宋观舟,她更有主母气质,“秦家二郎送来给少夫人所用,自不是差的,倒是容我多问两句,二位姑娘家中爹娘可还在?”
蝶衣是个圆脸姑娘,脸盘子圆鼓鼓,长得很是福相,但眼眸却长得不大,倒是一笑起来,就让人喜欢。
听到许淩俏问来,并起身回话。
“回表姑娘的话,奴与蝶舞姐姐都是孤儿,十五年前汉庄大水,天灾大难,我二人都失了父母家人。后头得师傅救到山庄,而今年岁大了,也不能总在山庄里过活,并到少夫人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