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的,如何才是对的。”
白桃走在深宫里,哈出的雾如烟似地了无踪迹,“若是阿兄在,他会告诉我,不管对错,做事情要有意义,可若是世事永远都没有错误,选择的永远都是对的就好了。”
肚腹空空,发出咕噜响声。
小狐狸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纠结,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道:“方才才吃了两张锅盔,两只烧鸡,怎生又饿了,最近吃的好不顶肚耶。”
又嘟囔道,“都快赶上政哥哥了,他吃得多。”
长乐宫外。
蕊儿身着云雁细锦曲裾深衣,头戴银花卉绞丝发簪,正在叉腰训斥毛手毛脚的宫女,听到脚步声,回头惊讶道:“王后,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去看看那些花如何了,顺便消消食吗?”
她道:“唔,估摸着消完了。”
“消完了?”蕊儿狐疑,比划道,“那两只大烧鸡?”
白桃点着脑袋,走进去,“小蕊儿,再上两只,要肥的。”
按理说王后吃得多是好事,蕊儿在原地琢磨着又觉得有些奇怪。
可填饱自家娘娘的肚子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忙去招呼着厨子。
这位厨子姓顾。
早好几年就入了宫,原是宫外的寿食坊做烧鸡的,后来也不如何飞黄腾了达,鲤鱼蹦了龙门,竟成御用大厨。
除了采用每日奔袭不绝的鸡之外。
他那春夏日曝,秋冬火煟的独门手艺也为烧鸡增添了颇多色香味,并号称“天下一只鸡”,可这种每次只做一只鸡的惯例被王后愈发大的食量打破了。
白桃美滋滋的啃完两只鸡并打了个嗝,眼角眉梢还露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身旁的蕊儿看得惊讶,迟疑道:“王后,过食对身体不好,要不还是让太医请个平安脉周全些?”
“不用。”
白桃两只手放在铜盆里洗了洗,再拿帕子对着水镜擦了擦唇角的桃色艳屑,“阿兄老是说,我还小,自是要多吃,毕竟还在长身体。”
蕊儿:“长长身体。?”
小狐狸吃饱了就要出去闹腾,“这点小事你就别跟政哥哥写信了,我要去玩了,他若是过来吃,你就知会我一声,若是不过来,那不必知会我了。”
晚间。
暝色四合,月华满川。
嬴政走进了长乐殿,满身的冰冷被这殿内的煌煌灯火踱上几分烟火气,他微微抬眼,与此同时,白桃刚从墙角翻了下来,着急忙慌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和耳环,对身旁正在整理她领子的蕊儿道:“没事吧?”
主仆相当默契。
一个眼神。
白桃好似从花丛中长出来的,花枝招展的对着前面那道黑影扑过去,“政哥哥。”
明媚的少女扑在怀中,嬴政摸了摸她脑袋,不动声色的带下草屑,“今天去哪了?”
“没有做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白桃道:“我今天去赏花了,政哥哥带来的那些魏国的花匠甚是好,都快入冬了,花温养着还能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