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有着自己的欲望,他的确是忍不住想要不顾一切地放纵一场,在所有人的面前战胜陈心隐,一雪前耻。
然而这样单纯的报复之举,只是放眼于当今,与改天换地地理想相比,总是显得是那么地无足轻重。
“不为何,只是你已败于我手上两次,这一次天赐良机,难道你不打算战胜我吗?”
陈心隐将隐锋剑平举,并不锋利的剑尖遥遥指向魔主的眉心。
“来日方长,今日我前来此处的目的,只是为了降服这仙灵一族的年轻一辈,在即将到来的大争之世中,能够占得最大的先机,至于其他,都无关紧要。你和桃夭二人若要离去,我不拦你,只怕也拦不住……另外你要带走白姑娘,也无不可,我们日后必然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一场全力以赴的对决,在所难免,你无须着急。”
对于陈心隐略显稚嫩的激将,年少老成的魔主丝毫也不为所动。
陈心隐默然,看来他想要拼死擒住魔主的谋划已然搁浅,论起勾心斗角的心理战术,他果真可称为是名副其实的“略知一二”。
怎么办?该怎么办?面对着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魔主,他已近乎是黔驴技穷了。
若要不顾一切地使出和光式来,壮则壮矣,可惜人质在对方之手,他难免投鼠忌器,若要他独自逃脱,又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
双方各执立场,相对僵持了起来。
“也许,你们所有镇定的来源,在于打定了注意,我不敢对你们下杀手……只是,这威胁不了我。”
一股清风拂过,魔主醒悟,原来如今这个僵滞的局面的形成,皆在于己方的顾忌与底线,早已为对方所知。
影子身法虽快,可陈心隐已有此前车之鉴,想要再来浑水摸鱼,恐怕已不太容易。
“什么?”
温暖的清风吹到了陈心隐的身上,他的心一凉,又一沉,心念电转,想着魔主此言是为何意?
“不要!”
云中仙与卫君子的面色双双陡变,他们自以为知悉了魔主的安排,有意无意地拥有了可与之一搏的底气,哪知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一幅画面,打碎了他们的所有侥幸……
一杆大戟,古朴的戟刃,义无反顾地由红玉的背后没入,穿透了他厚实的胸膛,刺出到了前方,……
这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一副画面?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这一戟,就如同是刺在了所有人的胸膛之上。
震惊、愤怒、平淡、仇恨……无数种情绪,同时涌上了无数人的心头。
今日之耻,决计不能善了!
……
“这就是不择手段……你教我的,震惊吗?”
看着满脸哀伤与懊悔的陈心隐,魔主轻轻说道,仿佛仅仅只是说给自己听闻。
他手臂一振,将大戟一抽,一蓬血雨喷涌而出,点点殷红散落于地。
他缓缓地从红玉背后走出,冷冷地独对着一道道必欲杀之而后快的目光,与一张张恨不得生食其肉的嘴巴。
他的大戟,戟刃之上,光洁如故,点滴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