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敢问乾公子,总听你们说今日之盛会,却不知今日究竟有什么盛会?能否略略告知一二,也好解我心中疑窦……”
如此发问的良机,陈心隐岂能轻易错过?
“难道冰儿妹妹她不曾与你提过?”
乾一愣,奇道。
“并不曾。”
陈心隐心道,她每日里早出晚归,没日幽会,不知与那潘公子是如何快活,自己一人面目可憎,哪里好去多嘴多舌,徒惹人厌烦呢?
只是这种幽怨扭捏之语,他碍于大男子身份,是万万不肯在外人面前亲自说出口来的。
“那可就怪了……”
乾扭头瞥了那边正言笑晏晏的白芜冰一眼,想了又想,也只道她自小便是一个性子十分粗疏之人,就是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忘了说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一转念,倒也合情合理,此刻既然陈心隐当面询问了,他自然要尽心回答,只听他解说道:
“其实说来难免贻笑大方,如我等天生地养的族类,不比你等人族百兽,出生之时不知父母亲朋,不明生辰八字,最是无依无靠,无根无凭,稍不留意,就可能陨落在这方天地之间……”
“咦,桃夭也没有父母,只有哥哥姐姐可以依靠哩。”
桃夭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接口说道。
“哦,竟是如此,桃夭你小小年纪,真是受苦了。”
乾看向桃夭的目光,充满了怜惜,她自己不说,他还真是不曾想到她的身世,也是同样充满了苦楚。
“不苦哦,我有哥哥和姐姐哟。”
桃夭欢快答道,听见有人喊她,忽又跑开了去。
“俗言道长兄如父,看来陈公子在桃夭身上没少下苦心吧?”
乾敬佩道,此言虽是疑问,从他口中说出,却已是十拿九稳的了。
“乾公子谬赞,在下愧不敢当,我懂得什么,其实主要还是要靠芜冰她的细心。”
陈心隐谦虚道。
“呵,那小丫头向来疯疯癫癫,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知想起了什么,乾忍俊不禁道,才刚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太妥贴,生怕坏了人家好事,忙亡羊补牢道,
“呵呵,其实冰儿妹妹也不是疯疯癫癫,就是天性活泼……”
“哈哈。”
陈心隐皮笑肉不笑地陪了两声,其实对于是“疯疯癫癫”,亦或是“天性活泼”,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现在横亘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即使就是放在心上又能如何?有谁会来理会?
“其实,在下也并不知父母亲族,与生辰岁月的。”
他将自己的来历拣关键处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乾听,听得乾又是好一阵的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