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揭开金凤脸上盖的白布,察看了一下,又重新盖好。
李总管轻描淡写地问了几句,过来悄悄对太后说:“太后,老奴觉得金凤之死定有蹊跷,可老奴愚钝难解。此事需告知皇上,让皇上派刑部大臣来勘察审讯,定能查他个水落石出。”
太后觉得李总管言之有理,就点点头。
太后不知道,苏虞此时,正气得七窍生烟呢。
原来,今天上朝,又有不少大臣提起立嗣一事,个个一副“文死谏”的架势。
这些大臣中,固然有忠心事主和思想迂腐者。
然而,苏虞心中像镜子一般明亮:也有一些人,明显是得到了授意,联合来逼谏的。
看到朝堂上乱哄哄的一片乌烟瘴气,苏虞隐忍不发,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后来实在坐不住了,就拂袖离开。
“皇上!皇上——”
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着呼唤声。
苏虞怒气冲冲地回宫,想到终于可以跟他的解语花厮混一会儿了,心情开朗了许多,脸上浮现了笑容。
“皇上!”有个內侍早就候在他前面的路旁了。
看到苏虞过来,內侍赶紧一施礼,说:“皇上,太后娘娘命奴才在此等候皇上,有要事要跟皇上说,请皇上下朝后就过去。”
苏虞微微一颔首,那內侍就在前面开道引着,往明慈宫里去了。
“皇帝,你终于来了!哀家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太后屏退众人,神色郑重地问苏虞道:“虞儿,哀家问你:上次哀家逼你去漪兰宫,还对你下了药。后来,你跟青离是否有肌肤之亲?你实话告诉哀家!”
苏虞知道太后此问,必有缘由,回答说:“那药使人精神昏乱,儿臣实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母后现在突然问起此事,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
太后长叹一声,便将漪兰宫先后发生两起命案之事,详详细细地告知了苏虞。
苏虞也觉得事出有因,于是就传刑部侍郎和御史大夫立刻到宫中查案。
两位大人带着仵作来验尸,仵作根据尸身上的勒痕,立刻察知金凤系他杀,推测凶手至少有两个,且是男性。
天黑了,两位大人只得收工,派人封锁了漪兰宫,等待第二天天亮再继续勘察。
一弯月牙挂到了楼宇翘起的屋檐上。
武威王远远望着广化寺的楼阁,神色沉重,心事重重。
昨日,他到宫中探望青离,训斥她不该在这关头,心浮气躁,闹出人命,给自己招惹灾祸。
武威王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了片刻。
他突然问道:“青离,我隐约听到一些传闻,说这小皇子……不是皇上的。”
青离听见这话,脸色都变了,惊问道:“怎么父亲都听到这传闻了?看来,这事迟早都瞒不过了!”
武威王闻听,也唬了一跳。
青离不敢隐瞒,就向父亲坦白了小皇子的真正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