葴凝哭得天昏地暗,心神俱裂,几欲昏倒。
东瑗不明就里,见葴凝哭得死去活来,讲的话也离谱,以为她气得神志不清了,慌得赶紧解劝,又连扶带拖,好不容易才将她送回瑄元殿。
葴凝一回到寝宫,便倒在床上,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虚空处,无声地流泪……
东瑗苦劝无用,叹口气,在旁边一起流泪。
而就在这时,明慈宫的內侍过来了,传太后懿旨道:“太后娘娘传侧后到明慈宫一趟,有话要问清楚。”
葴凝一听,就知道是青离去太后那里搬了口舌,毁谤自己,太后一定是传自己去训斥一顿,给那青离出口气的。
东瑗低声抱怨说:“太后也太偏听偏信了,这一定是皇后又添油加醋地进了谗言,太后想帮她立威撑腰的。公主,怎么办呢?”
葴凝说:“你去告诉內侍,让他回太后话,说我身体不舒服,改日身上好了,再去聆听太后的教诲。”
东瑗有些意外,公然违抗太后懿旨,这事可非同小可。
见葴凝神态淡然,并无惧色,东瑗便点点头,照样子回了內侍的话。
偏巧这时候苏虞进殿来了,他听到东瑗的话,慌了神,几步奔到寝宫里,察看葴凝的脸色,又紧张地问:“葴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葴凝看看苏虞,心里愧疚懊悔,不忍告知他孩子的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东瑗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描述了一遍,苏虞脸色一沉,喘了几口粗气,又对明慈宫的內侍说:
“你去回太后的话,就说朕让侧后卧床调养身体。太后有什么话,明天朕亲自去明慈宫聆听。”
內侍正要离开,苏虞又将他叫回来,问道:“皇后是不是在明慈宫里?”
內侍忙俯首称是。
“你回去传朕的口谕:皇后执掌凤印,让她替朕晓谕后宫:侧后是朕的心头肉,后宫上下人等,不得对侧后有任何不敬。若有惹侧后不快者,罪同欺君!”
內侍连连称是,恭恭敬敬地退出,回去复命了。
东瑗眉毛鼻子都是笑的,她握住葴凝的手,悄悄说:“皇上真是太好了!他可真给你长脸!公主,快别生气了,下来陪皇上说说话吧!”
东瑗又来到苏虞面前,施礼说:“东瑗替公主谢皇上恩宠!皇上对公主实在是情深义重!”
苏虞笑笑,说:“朕好不容易才从黎塘将公主带回来,哪里敢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呢?万一她生气回去了,朕岂不是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