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经的调笑,不是南熵又是谁。
程宁张口刚要说话,嘴里却穆地被塞了个东西。
是带着浓浓西域味道的馍。
她被迫将东西咽了,手推着南熵的胸膛:“你给我滚开。”
“你看看你,”南熵更紧地压着她:“要是曾经的程宁早就将我打飞出去了,现在的程宁推人都没有力气。”
他抓起程宁的手,借着远处篝火偶尔的光,看清她手腕上的疤。
被人生生挑断,又愈合的伤疤。
抓着她的手,掌心很烫。
程宁要挣出来,可是南熵的力气比她大了太多。
夜太黑,她也看不清南熵的表情。
只当这人是在嘲讽。
她咬紧牙关:“是啊,所以殿下你可以放、手、了、吗?”
这么久以来,程宁已经习惯了接受故人看她的眼神。
每次遇到以前的熟人,都难免送上一副悲悯的表情。
就连那次见程风绪,老爹虽然没说,可看到她一身病骨,流露的神情是一样的。
就是:程宁,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的啊?
南熵手一松,她立刻将手缩回去。
“怎么会找我?”南熵的声音似乎比方才暗沉了不少:“要我做什么?”
一开始收到程宁的信时,南熵还以为是诈。
毕竟他认识,了解的程宁,是死都不会跟人低头的,更别说求救了。
可见是真的走投无路。
“就当我欠你一次,我知道你手上有一队无人能敌的江湖客,要劫个刑场不成问题,是吧?”
程宁又靠回树干,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她跟南熵之间,算不上朋友,既然是互换条件,那单刀直入更为合适。
“你欠我一次?程宁,程大帅,熹妃娘娘,”南熵灰褐色的眼眸中闪着一抹危险:“你觉得你如今有什么值得跟我谈条件的地方?”
曾经的程宁手握西北三十万大军,有晋阳的命门在手上,也有睥睨天下的意气风发。
现在的程宁有什么?
南熵的手刮过程宁的侧颊,被囚禁在宫廷,她的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他又塞进程宁唇间一块馍:“你连食物都得等你们皇帝赏赐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