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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何人尚可依中（第2页）

符璋尧不免拍手交好，苻冲宁的心情也因为他的笑脸变得格外好了起来，心情一好问题就格外多，问来问去就扯到了苻明裕和舒元枫身上。

“父王和母妃只要在一起就是高高兴兴的，有时候还会把我撵开嫌我碍事。”符璋尧噘着嘴巴摆弄着手里的玉扳指，那是苻冲宁刚刚塞到他手里的，小人还有模有样的站在地上谢了苻冲宁的赏赐。

清凉殿里不时传出的祖孙的笑声，很快就经由宫人之口传进了柔妃的宫里。等到通风报信的那人走了，柔妃面前的茶盏就碎了一地。

“陛下这是有了孙子忘了儿子，倒是把疼我们母子的心都放在那个孩子身上了。”柔妃坐在榻上，任由如云长发披散而下，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这般模样就算是贴身伺候多年的侍女也不敢说话，柔妃一个人坐了许久才冷笑出声，“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苻明裕那个上不得台盘的小贱种竟然也有那么一天。比起他来说，我好歹还有娘家在世。他恐怕是连个正经外家都没有吧，以为自己得了些军功就可以染指帝位了，我看他倒不如好好的辅佐我们老十八才是。”

柔妃一个人坐着嘟嘟囔囔了好久，周围的侍女精神都高度紧绷，终于听见柔妃说了一句服侍她沐浴，侍女们才终于放下心来，各司其职开始为她准备沐浴的事情了。

这样的柔妃她们不是第一次见，以前也有不长眼的想上前劝慰几句，谁知平常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柔妃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暴戾，谁敢多跟她说一句话就是立马被拖出去打死的命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侍女才有了如今她们的安分守已，反正她们心里都默念着一句话。

只要柔妃开始自言自语，她们就选择沉默不语就好，一切等到柔妃发泄完了就什么都好了。她们只是下人，生杀予夺大权都在柔妃手里，所以只能是十二分的小心。

第二日符璋尧就被苻冲宁送出了宫，紧接着其余那几位成年皇子的孩子也被陆陆续续的接进宫陪了苻冲宁几日，这样一来也就冲淡了人们对苻明裕的猜测。太子之位依旧未定，苻明裕也依旧是素日那个不争不抢的样子。

进了四月，沈清梧收到了沈长育送来的口信，说是沈清烨定于四月十六出发前往江南，为沈长育打理国公府在江南的产业。

“虽说江南的产业也是祖业，但你身为世子又有官职在身，总不好亲自过去打理这些，我就让烨哥儿过去帮帮你。”

沈长育话说的冠冕堂皇，沈清梧也懒得拆穿，反正江南那边的产业他早已经布下了人手，沈清烨到了那边自然有人盯着他，所以也不会反对这件事。

“既然爹有心让烨哥儿出去历练，那儿子自然也不反对。就是三弟妹生产完不就，不知道身子是否能忍受长途跋涉呢！”沈清梧盯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沈清烨，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说到宋敏棠，沈长育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烨哥儿媳妇身子不好孩子也小，这次就先不动弹了，等到贵姐儿满周岁了，过了明年再跟着过去。”

“既是这样的话，那儿子身为兄长可得好好安排人手跟着三弟过去了，免得三弟一路上无人照顾，也免得姨母在庄子上忧心忡忡了。”小柳氏那会儿不是对自己的房内事很感兴趣嘛，那干脆自己也有样学样，给他儿子身边添几个人就是了。

自从小柳氏被褫夺了正妻之位送到庄子之后，沈清梧也不知处于何种原因又开始管小柳氏叫起了姨母。他自己的解释是不管小柳氏地位如何，自己身为晚辈的理解不能缺。实际上沈长育也明白，不管是叫夫人还是叫姨母，沈清梧就从来没有把柳璟菲当成这个家的人。

“烨哥儿跟我说，他打算带着他娘一起去江南，正好那边气候宜人，适合他娘养身子。”沈长育想了半日还是把这件事给说出了口，“我想着也好，不如就让他带着去吧。”

沈清烨还算是有点孝心，不舍得让自己亲娘一直在庄子上吃苦头，想着自己也许是回不来了，干脆就把小柳氏带走算了。

“三弟这似乎是很笃定自己不再回来了？”沈清梧眼神一凛，语气里已带了几分凉薄之意，“爹若是觉得我会因为桂兰的事儿给烨哥儿下绊子，那大可不必让烨哥儿走。要是单纯让他历练，也用不着带姨母走！”

他是看不上沈清烨学的小家子气，但是也不至于让沈长育下到这个地步，反正收拾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去江南反倒是便宜了他！

沈清梧这般直截了当的态度戳中了沈长育的心思，他面上有些过不去，过了半晌才勉勉强强的说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烨哥儿长了这么大还没出去历练过，总觉得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