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卿听了,突然心里涌出愧疚。没想到都这个年纪了,还让妻子跟着自己漂泊异乡。
“我对不住你,连累你在这个年纪还跟着我漂泊异乡。”他愧歉地说道。
郑昔却不同意:“你说咱们都来这里八年了,这哪里还是异乡哩?这不也是咱们的家乡吗?这怎么能算是漂泊呢?”
“你说得对。”祁尚卿转口一笑。
郑昔:“午饭已经做好了,吃饭了吧。”
“行。”
……
午饭过后,祁尚卿又来到院子里,查看了一转,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都住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应该在院子里再种棵树,等他跟郑昔再上些岁数的时候,正好树也长高了,夏天就能坐在树下乘凉。
他把郑昔喊到院子里,问郑昔:把树种在哪里合适?种颗什么树合适?
郑昔笑他,怎么就盯着这个院子不放了。
……
下午。郑昔出门去买琐碎。
祁尚卿又有了一个想法,再在这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闲来又能赏花,又能纳凉,实在惬意。
他又在院子里转来看去,想选一处栽花的地点。
正寻来找去,突然听到院外传来勒马的声音。
抬眼看去,透过并不高的院墙,看到了一辆马车的顶盖。
还由不得他多想,他的没有闩上的院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着公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眼看见站在庭院里的祁尚卿,走近几步,作揖问道:“请问是祁尚卿吗?”
祁尚卿回答:“是。”
男人再次作揖,退出了门外。
祁尚卿正纳闷,从院外又走进三个男人。
最前面的手里提着一个朱漆方盒。
祁尚卿一眼认出这盒子是装诏书的用处。
“有,有诏书??”
……
傍晚郑昔从外面回到家里,明显看出了祁尚卿的不对劲。
她跟他说话,他尽是“嗯”“啊”应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二人三十余年夫妻,祁尚卿在郑昔面前藏不住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郑昔问祁尚卿。
祁尚卿也不瞒他的妻子:“下午来了诏书。”
郑昔:“诏书?!”
祁尚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