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说完了这些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如今,连二凤都摸不清李承乾想要做什么了。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有关大唐的军方了。因为,被叫到的那些人,几乎都是武官,但偏偏有御史台和户部,就很迷了。
李承乾转头看向郑丽婉:“丽婉,吐蕃方面你以为如何?”
郑丽婉沉思片刻,随即问道:“竭泽而渔?”
李承乾:“。。。所以朕想问你。”
郑丽婉:“。。。四六分。”
李承乾沉默了,随即道:“二八呢?”
郑丽婉摇头,表示否决。李承乾叹息一声,随即点头。
郑丽婉:“半年左右。”
李承乾皱眉:“。。。太长了。”
郑丽婉:“半年。”
李承乾和郑丽婉彼此对视,李承乾眉头微皱,郑丽婉神色淡然,全然不惧。能和李承乾对视而不怯色者,屈指可数。
“。。。好吧。”
李承乾屈服了,没错。。。很明显,郑丽婉的考虑才是正确的。李承乾最终,只能认同郑丽婉的看法和主张。
郑丽婉思虑片刻,说道:“也可以朝那些商贾下手。”
李承乾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定。”
郑丽婉微微一笑沁人心,点头笑而不语。除却这俩人外,其余众人无不一脸迷茫。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二凤纳闷道:“你和丽婉商量什么呢?”
李承乾敷衍的回道:“吐蕃和国内。”
二凤又一次迷茫了,这俩有什么联系吗?四六和二八是什么意思?没错,这一刻二凤真的是感受到了谜语人的恶心之处!不是,多说几句会死啊?云里雾里的,完全get不到任何点。
长孙皇后也不由得好奇,也担心李承乾做的出格,询问身侧的郑丽婉。。。
“丽婉,与母后说说。”
“没什么,就是另辟蹊径获取积累罢了。”
“。。。说清楚。”
“吐蕃是大唐的傀儡,吐蕃百姓也不是大唐的百姓,大唐无需对吐蕃百姓负责。因此,在大唐眼里,吐蕃就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陛下想的是从吐蕃那里榨取利益,以作资本。而国内,南北市监总局和各道市监局即将落实,这方面需要各地商贾协助,既是利用也是监督,只不过额外收取一些好处以作积累罢了。”
说到这里,基本上就通透了。李承乾愁的是办事的资本,眼下只能从各方抠了。但这需要讲方法,吃相不能太难看,因此这两件事情需要郑丽婉去部署和安排进而促成达到目的。什么?大唐拿四成?想啥呢?六成是大唐的!能留给你四成,还都是人家郑丽婉‘心善’!据理力争!还不感恩戴德?!
资本这东西要么自己剥削本国牛马逐渐积累,要么直接抢别人,剥削别人的牛马。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但软弱无能的除外,都不配称为资本。
二凤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就是抢劫啊!这事情,的确不能明说,不好听。
“怎么不考虑那群五望七姓?”
“清理他们,从长久看来,弊大于利。”
二凤顿时纳闷了:“怎么说?”
李承乾:“父皇以为文官和世家有何区别呢?”
二凤皱眉思索,随即道:“眼界、品格、能力。。。哦!嗯。。。照这么说,世家的人多少还有点原则,文官。。。”
李承乾笑了笑:“最容易被利益熏心的棋子罢了,好用,但也更龌龊不堪。外敌入侵、天灾频频,世家还会顾忌中原血统、捞取名声赈灾。虽然烦心,但至少原则尚在,不至于到衣冠禽兽哪一步。”
二凤:“换言之你主张压制而非消灭?”
“孟子言: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发展的道路上必然需要忧患,如此才能保持上进之心。承平日久这四个字看着很好,但往往是一个国度迷失、堕落的开始。而这,是大多数人的人性显现与劣根本质。”
“一如朝廷之上,一个臣子力压群臣,那么只要管好他一个人,就足以管好整个朝廷。而下面的人,逐渐碌碌无为、混吃等死,因为看不到尽头,没有希望,就会丧失斗志,最终尸位素餐。这平衡之道,贯彻国家、社会、家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