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之被不到一岁的亲儿子摆了一道,神情有些难以言喻。
乐颜作壁上观,突然就觉得十分之解气。
儿童公园是桑城上个世纪八零年代的建筑了,尽管早已更迭旧景,但一些陈年雕塑、百年老树还是没有迁移。
还不能称之为“一家叁口”的叁人在公园里走走停停四处摆拍,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气美满。
快到中午的时候桑正誊就打电话来催着他们回家吃午饭了。
今天难得两家人齐聚一堂,桑正誊作为东道主,还动用了宴客的圆桌来招待。
桑正誊做菜很有自己的一套,平凡的家常江南菜,被他咸淡甜辣变幻,色彩搭配得当后,就是一桌子满汉全席。
餐桌上谁都不说扫兴话,具是若无其事地聊着时政、桑宅——用鸡零狗碎掩盖疤痕背后的触目惊心。
然而,对易珩之惩罚还在继续。
其乐融融的中餐一结束,桑正誊就正儿八经地送客,易珩之想留下,他没给他机会拖沓。
乐颜下午无所事事,就在家教朔昱看图说话。
一下午都什么进展,小孩子天性使然,玩具的吸引力比学习来得抓眼球。
傍晚乐颜洗好碗,桑正誊要拎着垃圾出去丢,顺便让阿常陪着散个步。
乐颜福至心灵,截下她爸手里的垃圾袋。
“爸,等会儿我去丢吧。我楼上还有垃圾。”
桑正誊一眼看穿女儿的小心思,“那明宜我抱着去散步?”
乐颜猜她爸哪能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但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好嘞,那我收拾收拾再出去丢。”
桑正誊意味深长地递给女儿一个眼神,“那别丢太久,早点回来。”
乐颜恼羞成怒,“爸!你可快些走吧!”
乐颜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眼见着天边的夕阳都要坠落到地平线上消失,方拎着垃圾袋立到梨树与香樟排开拥簇的侧门前。
乐颜深呼吸,脚尖不安地踢开细小的石子,抬手推开了包着厚重铜边的木门。
门外那最后一缕晚霞随着她推门的动作溢进来,她逆着光,看到了几步开外的墙根处堆了一石砖的烟蒂。
烟蒂的中央是一双做工考究的深色皮鞋,鞋面上沾了点烟灰,上边悬着裤管。裤管包裹着一双笔直颀长的腿,视线再往上,便是一件衣襟微开的烟灰色衬衫。
那上衣口袋内有一个红色的烟盒,和乐颜曾经收藏到糖果铁盒里的第一个烟盒是一样的。
乐颜遏制不住地莞尔,下巴向上略扬起,眯着双眸望住那倚着墙根不知抽了多久烟的男人。
“师兄。”
乐颜把门带上,举了下手里的垃圾袋,不再去看那张逆着光轮廓也英挺至极的俊颜,脚尖轻巧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娉娉婷婷地走向藕池底的河沿。
易珩之提步跟在她身后,唇角亦是按捺不住地飞起。
乐颜丢完袋子转身的那刻,易珩之抓住了她细嫩的小臂,朝自己拖近几分。
此时的藕池底河沿四下无人静悄悄,邻居街坊都去稍远些的公园散步了。
他低头,呼吸间的烟草味还没散尽,声线却是充满磁性。
“我们,做吧。”他眼神里数不清的欲望堆迭,可语气口吻却一反常态地柔情似水,“跟我做爱好吗?”
他要跟她做爱,是从来不用打报告征求她同意的。
向来都是撕开她衣服,扒光了她就往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