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栖月很好奇,“师父,您觉得沈家能把此人请来吗?”
钓鱼笑道:“听闻钓鱼老头在这里,无鱼老头又怎能不来。你们不觉得这个无鱼的名号是因钓鱼而生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
褚栖月心想,也是,一个是钓鱼翁,一个是无鱼老道。从名字上看,便有玄机。
钓鱼翁看着书房中的几个人好奇的神情,笑了笑道:
“他是我三师弟,在我师父活着时,他的功夫始终在我之下,但他心里始终不服。后来,我师父故去了,我接管师门,他便离开师门,行走江湖,遍访名师增进武功技艺,就是要重回师门,与我一决高下。我们在师门前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试,我们商量好,若我输了,便把掌门之位让给他。他若输了便从回师门,随我一起振兴师门。
那场比赛,最终还是无鱼输了。
但他却没有遵守约定,只在师门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不辞而别。
后来我们门派被宿敌寻仇,失了山头,从此隐入暗中,我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二师弟,自己去当了杀手,专杀那些草芥人命的狂徒,被江湖人称钓鱼翁。我那三师弟又遍访名师,并给自己起个名号叫无鱼。
说白了,他不是坏人,只是个武痴而已。我被江湖上人称武功第一,他定会和我一决高下的。所以,只要告诉他,我在京城,他便一定会来会我。当然,这个前提必须是他认为可以胜过我了。”
钓鱼顿了顿,看了看在座之人的表情,又道:
“他来便来,都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即使他武功再高也不会伤害别人,你们不用紧张。我也听所过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后来成了他的徒弟,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个姓谭的竟是他的徒弟。我想,他跟我的事情已经是陈年旧事,那个姓谭的也应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他从无极宫不辞而别就是因为看不惯无极宫的做法,他徒弟在玲珑坊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也不会接受。他若来也不是为他那徒儿而来,而是为了与我再战而来。”
顾红秩有些担忧地问,“前辈,他现在的武功能比得过前辈了吗?”
钓鱼翁笑着道:“这我便不知,但是至高的武学境界是一种处处无我,又处处都是我境界,他是否开悟我不得而知,但从他还无法释怀以前曾经败给我这件事看,他似乎没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功法虽然重要,但是心法才是登峰造极的命门所在。”
褚栖月跃跃欲试地说,“徒儿对师父有信心,看来徒儿有眼福能目睹高人过招了。”
钟渡音道:“我料想,沈家和那姓谭的定是编一些谎言把那无鱼老道骗来,希望他能替沈家出手。但那无鱼恐怕也是难敷衍的,必然会拒绝替他们杀人害命。充其量,沈家也就只能在无鱼和前辈交锋的时候,趁前辈没时间顾及到我们时,搞些事情。我们多加注意便是了。”
顾红秩想了想,“前辈一直说无鱼不是坏人,是因为您和他师出同门,从小就了解他的品行吗?但我听你说,他输了比赛却不履行诺言,还不辞而别,这似乎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呀。”
钓鱼翁笑了笑:
“王妃所虑也有道理,无鱼从师学艺时就极为刻苦,从不偷奸耍滑。而且对待师兄弟都非常友善,从不害人。我听说,他在离开无极宫后,也打败过几个自称武功第一的人,但他从不伤人更不取人性命,只是点到为止。
这世道,老夫以为如此行事之人就已经是好人了。至于他认赌不服输,又不辞而别的事情,那都是他对武学的执念所至。他可能真不能被称为君子,但是在我心中,他算是个好人。和他比,老夫也不敢说是好人啊!
毕竟死在我手中的人命不少,虽然他们很多都是罪有应得,但在佛家人看来我已经是罪孽深重了。无鱼若是在悬空寺修道,那里儒释道三教共处,我相信他不会四处逞凶,不会杀人害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