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低头看桑落,却见桑落笑得格外妩媚。真不愧是颠倒众生的花魁,即便此时此刻仍然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顾三小姐,你这么盯着奴家干什么?奴家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你都成功把奴家赶出王府了,应该欢喜才是啊。”
听到桑落出言嘲弄,顾红秩眸光微沉,却不和桑落在此时争言语上的高低。她当机立断对在这里待命的侍卫道,“你们还是按照燕王殿下的吩咐,把这个女人送到她该去的地方,不得有误。”
她虽不知云起楼是什么地方,但她相信褚栖月治理王府的能力。如果那里真的很重要,那他一定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在那边,也提前想过若是突发危情该怎么应对。
不管桑落是否真的和这件事有关,再拿捏不准对手究竟都有什么阴谋时,她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再在这里影响事态,必须立刻把人送走。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按照原计划行事比胡乱变招要来的恰当。
领头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随即应声。
燕王殿下吩咐过他们,寻梅轩这边都听顾三小姐之命行事。
抱着桑落的侍卫立刻把人塞进轿子。
桑落在被塞进去时还不甘地喊道,“顾红秩,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你知不知道褚栖月为什么宝贵那劳什子云起楼?我告诉你,我只是个幌子,他真正心爱的女人被藏在了云起楼!他是不是从来都没和你说过这个女人?你真以为他对你坦诚,对你情深似海?他就是在骗你,把你像傻子一样玩弄!”
顾红秩挑眉,隔着轿子对她道,“你怎么知道云起楼住了什么人?看来,你和这场走水脱不开干系啊。”
桑落被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了。
过于强烈的嫉妒之情在她的心海里翻涌,以至于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制力都消失不见。
反倒是站在轿子外的顾红秩,一如既往的没有乱了阵脚。
顾红秩淡然道,“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怀疑燕王殿下。我信他,不信你。”
说完,她看向侍卫。
“起轿。”
侍卫得令,轿子开始朝前移动。桑落知道燕王府的规矩,马车进不来二门,他们是先要用轿子把她抬到二门外,然后再换马车把她送去别院。
本来她已经做好去别院的准备,甚至有意促成这件事,但现在看到顾红秩如此镇定沉静,不知为何她却不甘心起来。明明顾红秩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凭什么是她在生闷气?
轿子都走出挺远了,但桑落扯着嗓门的尖锐声音还是随着冬日的风飘来:
“顾红秩,你别以为把我挤兑到别院,就是你赢了!我告诉你,到了别院我也能过得很好,褚栖月不可能真关我一辈子,等我出去之后,我会活得比你好十倍百倍!”
细儿听不下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