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青山扑通跪下,哽咽着说,“主子,您不必活得这么累,要为您自己活。”
楚西望直直地看着他:“青山,你也要管我?”
“不是,属下只是看着主子这样,心里难受。”
楚西望再次沉默,青山看见他唇角干裂青白,急忙爬起来,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主子,天下暗潮涌动,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知道明天谁主沉浮,但是日头依旧从东方升起。“青山难过地说,“有些人和事不必一直迁就,主子,清理一次门户吧。”
这些年,很多人的心养大了,有些人就从没认清过自己。
主子出生就背负重责,出生即去母留子,被那些人安排与其余10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竞争,5岁时就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叫苦不会叫痛,10岁赢了所有兄弟。
四海阁交给了主子,但人却不完全是主子的。
人人都道他们“锦绣山河”苦头吃尽,但是青山知道,能说出来的苦都不算苦。
“大事在即,人心不齐,大忌!主子,不必再藏拙了!”
楚西望低下眼帘,收了锋芒,却没再说清理门户的事,而是说:“有人给十字门下了单子,要杀谢小姐,蔡坤没接单,对方又找了北府募佣军。”
募佣军,也叫募兵,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在乎民族立场,国家大义,看中的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要钱不要命。
青山没插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亲自去救她。”
“主子可以叫老蔡安排人,募佣军太难缠,主子不要对上。”
楚西望一直看着青山,半晌,那房间的温度更加地低了。
青山受不了,恳求道:“主子,青山跟着您已经12年了,属下的武功不如主子,但是对付募佣军那样的散兵游勇,还不成问题。让属下去吧?”
“不,我去。”
楚西望不容置疑。
她是黑夜的一道光,他要守护这道光。
这次来长安,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谢安奉陪着谢炎炎把长安城大街小巷逛遍,父女难得有这样的休闲时光。
逛到长安城街尾的马市,听到马儿打响鼻,谢安奉心痒,道:“炎儿,去逛逛马市好不好?”
武将喜欢马,就和前世里男人看见汽车走不动是一个道理。
她也想看看。
长安街尾的马市非常大,来自西戎、北狄等国的马贩都在这里交易。
看他们走过来,马上就有马贩子凑到谢安奉跟前:“大爷,买马么?想要什么样的?”
谢安奉道:“我想先看看,不要老马,最好是一年生左右的,没有沉疴旧疾。”
“敢问大爷要做什么用?”
“骑行。”
“我们这里刚好有十匹赤眼半红马,不过价格比较高。”
“大宛马?”谢安奉呼吸都急促了。
赤眼半红马,又名大宛马,它另外一个通俗的名字:汗血宝马。
汉室的时候,大宛马才兴起,眼下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再传奇,也就是骑行工具而已,西戎和北部游牧部落,有不少这种马。
谢安奉识马,他看了那十匹马,并非正宗血统的赤眼半红马,但是耐力和韧性远远超过中原地区的普通战马。
“价格怎么算?”
“您真心想要?那我也痛快,30万钱一匹,这十匹您都要了,我算您每匹25万钱。”
这个时候,银子并不多,还是大钱多一些。
一匹25万钱,10匹250万钱。
若按照一两银250钱的话,折合银子,也就是100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