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出来,这样会溺水!”
哗啦啦—
阿棉忽然从水桶内钻出,赤裸着上身,一双忧郁的眼眸自下而上看着江阿喜。
湿漉漉的秀发贴在她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她伸出青紫斑驳的手臂,抚上江阿喜仍在流血的额角上。
“疼吗?”
江阿喜脸上一红,躲闪着目光,“不,不疼,倒是阿棉,你要紧吗?”
看着女子身体上或咬或掐,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他的拳头紧了紧。
“我?”阿棉冷笑一声,向后推开江阿喜,转过身体享受的躺在温水里。
“我早习惯了。”
早在十年前,一场试炼,被发现是顶级炉鼎体质的她,在父亲将她当做贡品献祭给大周君主的那一刻开始,就该习惯了。
没了屏风的遮挡,正午阳光透过门窗在波斯羊毛毯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眯着眼看着地上碎掉的阳光,思绪飘的很远。
“别这么说。”江阿喜弯腰拿着纱布轻柔的帮她清理身体。
“雷音寺后山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阿棉的声音回归少年,江阿喜手上动作一顿,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继续帮身为大周国师,皇帝敕封的九千岁擦身体。
“回九千岁,我去的时候燃犀已死,石室被人破坏,没查出是谁干的,不过…”
阿棉侧过头,“它死了?”
“是。”江阿喜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水汐月就在雷音山附近,猎煞队在那里耽搁了半月有余。”
阿棉的眼神透出狠厉,“果然是她干的,水汐月翅膀硬了,这件事她竟敢瞒着我…”
“其实…”江阿喜撩开阿棉贴在颈侧的头发,看着脖颈处一块新鲜的咬痕发呆,“阿棉,我们找到的神兽已经不少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阿棉狠厉的眼神如飞刀般射向他,“你什么意思?又让我收手?”
江阿喜自知他说错话,立刻跪下。
“我只是心疼你…”
大周狗皇帝不在乎民间疾苦,一味追求长生,这些年用国师的身份将阿棉捆在他身边,实际上只为利用她特殊的体质修长生道。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江阿喜,当年我从路边捡回快饿死的你,不是让你来可怜我的!我要你做我最忠诚的狗,你忘了你的承诺吗!”
阿棉从木桶中站起,丝毫不在乎她赤裸的身体。
又或者,她没把江阿喜当成一个人看。
“我早和你说过,我不仅要那狗皇帝千倍万倍体会到我身上的痛苦…”
她玉足抬起,整个人淋着水从木桶中走向江阿喜,后者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往后爬。
“我要的,是这个世界都毁灭!”阿棉神色癫狂,一把从地上拽起江阿喜。
“你凭什么可怜我?一个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你配吗?”
江阿喜瞳孔颤抖,浑身哆嗦,“我,我错了,九千岁饶命…”
“给我滚!”她扔开江阿喜如同扔抹布,“南疆那只神兽要是出问题,我第一个杀你祭天!”
“好。”江阿喜连滚带爬逃出房间。
“哈哈哈哈…狗皇帝,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了。”
阿棉一口用力咬破她如玉的晧腕,静脉破裂涌出殷红鲜血,她伸出舌头迷醉的舔舐。
“隔了十年,终于要再见面了,父王,我还真期待啊!”
门外,江阿喜失魂落魄的坐在门槛上,听着屋内女人癫狂的笑声,脑中回味着她那句“一个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双目渐渐赤红…